“宗明赫,这?个还?是你戴着吧。”喻凝摸了摸脖子上温热的玉牌。
“是爸爸留给你的。”
他不肯要?。
以前他对?明建威的说法不屑一顾,认为那些所谓的信仰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可现在他却让喻凝戴着玉牌,也想有个精神寄托。
“你戴,乖乖。”
他的凝凝要?永远平安才好。
次日,宗明赫按照计划把喻凝送到了槟城港口。
一切都准备就绪,喻凝准备登船的时候,霍惟接了通电话,急匆匆地走上前。
“老大,联系不上津戈。”
宗明赫蹙眉,接过手机朝对?面的人问话。
因?为上次的意?外,这?趟行程他把两?个得力助手都放在了重要?的人身边,津戈跟着明懿坐货船,霍惟跟喻凝乘游轮。
行程是联系明建威老友保密安排的,两?条路线不同,但目的地都是南港,安全系数比较高,路上也有人会接应。
港口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人流车流都大,四周堆放有大量货厢,所以视野不太开阔。
远处有宗明赫的人在巡视着,收到指令后便快速朝着货船移动?,确认明懿不在船仓后立马向上汇报。
联系不到津戈,明懿也没有上船,喻凝清楚这?是出事了。
港口远处传来鸣笛的声音,一艘巨型轮渡离港后,夕阳明晃晃洒在海面上。
喻凝所乘的游轮也到了登船的最后时间?。
“凝凝,你先上船。”
宗明赫摸了摸她的脑袋,把行李箱递给霍惟,“船上有人会接应你们的,你放心。”
只有喻凝安全离开,自己才能去处理?那些事情。
喻凝握紧他的手:“我在家等你。”
她一步三回头,在船员的催促中收回目光,走上了甲板。
宗明赫没有送她过去,而是矗立在暗处,远远注视着女人离开的背影。
他身边一个新来的小手下忍不住偷偷打量起他,见他面色如常,看不出有一丝离别的不舍,于是默默肯定了他给别人冷漠的印象。
那人心想也许要?有这?种不为所动?的性?格才能成为老大吧,要?是妻子要?和自己分别那么久,他一定多少会有些伤感,不过还?好,他娶的是本地老婆,也不会存在这?种情况。
正暗自想着,忽然一声巨响在轮船上炸开。
远处火光乍现,港口发出巨大的闷响。
紧接着,身边的车辆就被远处的枪击打碎了玻璃,他本能地弯腰躲过一劫,可身边的伙伴却被打中了腿部。
“啊——”
鲜血溢出,染红了地面。
来不及反应,手里的对?讲机就被老大一把夺走。
“给他止血,联系才叔和派瑞,其?他人继续找明懿。”
看到老大沉着的脸有了一丝裂痕,避着扫射的子弹迈脚大步走去。小手下收起了刚才的想法,原来大佬也会有慌张的时候啊……
脑袋被人拍了一下,他终于回神。
遭了,嫂子!
大型船舱里涌起一阵浓烟,一波又一波旅客拥挤着下船,港口陷入嘈杂混乱。宗明赫逆着人往上,朝对?讲机哪头确认情况。
迎面而来全是人头,都是陌生的面孔,没有喻凝,也不见霍惟。
得知爆炸的位置,他心底一沉,胸口被重物压迫一般沉重,仿佛又回到了机场那天。
怕她出事,担心她会害怕。
宗明赫直奔向喻凝所在的二层,却被人拦住。
“先生那边危险……”
他不耐烦地伸手揪住那人的衣领往旁边甩开,语气低得吓人:“滚。”
也没人再敢拦着,又继续前行。
船舱内很拥挤,烟雾迷漫,视线朦胧。
越往前,情况越糟糕,游轮工作人员四处逃窜,甚至有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宗明赫蹙着眉,拨开人群快速扫视四周。
忽然,一道清脆的叫声在杂乱的咳嗽哭泣声中突兀响起:“宗明赫!”
还?没回头,温软就贴在他的后背上。
接着他无比熟悉的幽怨从身后传来:“吓死?我了!”
宗明赫僵硬着转身,看到女人的小脸后眼?底阴郁的戾气逐渐散去。
低头抚上她的脸颊时才发现自己唇瓣干涩,舌头仿佛黏在上颚,发不出一丝声音。半晌后,紧紧拥住她,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手都在颤抖。
“没事吧?”
喻凝摇头:“我刚才上船以后又想再和你说几?句话,然后就和霍惟折下来了。还?好我没上去咳咳咳——”
宗明赫把手帕捂再她的鼻腔上,弯腰搂着她:“低脑袋。”
几?人快速穿过船舱内部,朝着外围走去。
游轮有四个安全通道,最近的两?个通道口被烟雾和火势堵住,他们只能朝第三个通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