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明赫?”
“嗯。”
邱拓纭小声道:“昨天是他的人帮我了医药费,他还万五忠很多钱,把佩蓬调去拉货,谢谢你们。”
拉货的工作岗位每天都要在外奔波,佩蓬之后大约十天半个月都喝不了酒、回不了家,这?样一来,邱拓纭暂时能有?安生?的日子。
喻凝小幅点头,想找到宗明赫的心更加迫切。
她转身跟着杜友的步伐往山里走去。
卉山山路不太好走。
盘曲的老树虬枝遮天蔽日,巨大的树木形成一个天然屏障,把闷热潮湿的空气封锁在雨林里,粗壮树根凸起,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杜友和几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走得很快,轻车熟路地翻过青苔石头往前。
除了雨落树叶,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喻凝跟在后面,艰难地小声前行。
越过像小足球似的花苞,忽然感觉脚踝痒得不行,低头一看,不知道何时被蚊虫叮咬,起了个红点。
她找了个地势低的地方,蹲下身查看脚上的情况。倒是不严重,只是痒意?难熬。
潮湿瘴疠的热带雨林气息让她呼吸困难,拿出手机发现有?信号,干脆坐在地上再次给宗明赫拨去。
嘟声响起,时间慢得像是停滞了一半。
喻凝靠在树干上,一边看着杜友等人的身影,一边紧紧握着手机。
在她准备挂断时,那头居然奇迹般的接通了!
宗明赫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来,能听出他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喻凝的眼眶瞬间发热,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冒出来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没事就?好。
慌乱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宗明赫,你在哪?你还好吗?你别相信杜友,别相信他,他是啊……”
话还没说?完,手机便?被人夺走。
喻凝惊呼出声,来不及抬头脑袋被布蒙住,一团软软的棉质手帕塞进嘴里。
“唔——”
视线完全被遮住,她挣扎着感觉到自己的手也被箍住,整个人被抬起,颠簸着动?了起来。
救命
接着,她在绝望中?听见开门的时候,像被送上了一辆车里。
那车子动?起来,脑袋上的布也被人掀去。
眼前恢复光明,喻凝看到身边坐了一个陌生?男人,她惊恐地往后缩。
“喻小姐,老大的电话。”
男人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放到喻凝手上,小心取下那块棉布,让她发出声音。
喻凝心跳还是很快,迟疑地看了眼那个男人,接过手机:“宗明赫?”
一秒之后,宗明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凝凝。”
他特有?的清冷声线透过电流声传来,真真切切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不是喻凝,是他从未叫过的称呼。
喻凝一直觉得他这?个人在大多情况下是没情绪的,和谁都不亲近的样子。除了不正经的时候会叫她一声“老婆”,其余时候喜欢连名带姓地叫她。
可现在他这?轻轻的一声,居然安抚了她恐惧的情绪。
“不是让你睡觉等我么?,又不听话了。”他低低的嗓音和刚才叫自己的名字时一摸一样。
喻凝憋着口气,生?怕自己哭出来赶紧说?正事:“宗明赫那个杜友他是坏人,你千万别相信他。”
“我知道。”
宗明赫的声音很是镇定,他那头有?窸窣声响,应该是在走路:“你现在跟他们过来,我等着你。”
喻凝这?才看到车上有?两?个人,一个司机、一个就?是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她一时拿不定主意?,对着手机问:“你、你真的是宗明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