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自己乖乖睡觉。”
喻凝回?神:“你还没提要求呢。”
“这算第一个。”
宗明赫离开后,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
喻凝独自站在这偌大的卧室里观察着。
卧室中间灰白色的大床干净整洁,软塌沙发上还放在他留下的外套,抱枕不知何时滚落到白?色地毯上,她走过去弯腰捡起来。
墙边壁炉里燃着淡淡的火星,布满缠枝花卉纹的落地灯落下幽然如水波似的光线。
窗边有一张梨花木桌椅,木质纹理细腻,桌上还放着几本书,有翻阅过的痕迹。
“喻小姐?”
有人敲了几下门,在门口叫她。
喻凝收起目光,走过去将门打开。
门外,是刚才的白?发女人。
她手里捧着一叠东西?和一杯牛奶,朝喻凝笑了笑:“打扰了喻小姐,这?是睡衣和洗漱用具,您有什么需要?就用卧室里的座机打给我?。”
喻凝想?起刚才宗明赫的话,于是问:“你是米姐吗?”
米姐点点头,又道:“晚上风大,我?去帮您把窗户关上吧。”
“不用啦,窗户宗明赫已经?关了。”
“那浴缸需要?放水吗?”
“不不不,我?不洗澡。”喻凝笑着接过她手上的东西?:“米姐你也快去休息吧。”
米姐应了一声,随后转身就离开了。
喻凝伸出头,看到她沿着走廊向前?消失在尽头后才把门关上。
低头摸了摸手感细腻的睡衣,心里不禁感慨,这?样?细致的照顾她在家都没体会过,还有点不适应。
浴室就在卧室里,喻凝喝完牛奶后简单洗漱一番,换好?睡衣上了床。
又玩了一会儿手机,到十二点才关灯躺下。
这?房子比自己家的大了不止三、四倍,装潢老派却低调有韵味,在南港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她估摸着应该价值上亿。
喻凝忽然想?起宗家那老宅,主楼的二层都是房间,正?中间是老爷子的主卧,楼梯口是宗贤伦夫妇留宿时住的,而靠外的侧卧是宗岳的,其余是休息室和书房。
可那么多房间,好?像没有宗明赫的。
以前?听宗岳说,他回到宗家以后从不在老宅过夜,家庭聚会也经?常缺席。要?不是有血缘的羁绊,他和宗家人看上去还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现在这?个房间也不像是他的。
也许是因为打扫得太干净,卧室里生活痕迹少得可怜,刚才在浴室更是看不到几样?他的东西?。
但这?床上的味道却又让喻凝觉得熟悉。
宗明赫身上就是这?个味道,淡淡的冷香像是雪花融在枝头,还有点沉木质香,让人闻着思绪沉淀。
喻凝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慢慢闭眼入睡。
楼下。
书房大门微敞,明亮的光线从缝隙中溢出来。
霍惟端着水壶敲门而入,把宗明赫手边的杯子里加满热水。抬头时刚好?看到他在揉眉心,于是问:“老大,回槟城的时间需要?推迟吗?”
宗明赫垂下手,眉峰微抬:“为什么要?推迟?”
霍惟立马摇脑袋:“我?是怕您身体吃不消。”
通常情况下,他们不会在这?公馆里办公,但这?次是因为宗明赫处理私人事务耽误了进度,今晚才会在这?里工作。
这?几天他们在锦城、南港两地奔波,上午开会下午到工业区视察,都没怎么歇息过。
和城西?海运的合作敲定后终于能休息两天,可他今晚还去参加了个朋友聚会。
霍惟本来很纳闷,想?着是哪个朋友能让他特意抽出时间,但看到喻小姐的时候又一切明了。
“不用推迟。”
宗明赫看了眼时间,起身:“那边催得紧,你把行程定下和他们联系。”
霍惟点头,开始收拾东西?:“老大,那明天……”
“明天不用过来,我?上午回锦城一趟。”
“好?的。”
霍惟麻溜收拾好?东西?,提着包离开了。
人走后,宗明赫又通了一个美国?的视频会议,上楼休息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走廊的壁灯幽暗,整栋公馆在这?深夜陷入了寂静。
进了自己的房间,一股暖意浓浓袭来。
床头柜上留了一盏淡黄小灯,光影笼罩着大床隆起的一个小包。
宗明赫放慢步子,走到床边。
床榻之?上,女人睡颜安宁,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肩侧。她睡姿很好?,微微蜷缩着,只占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位置。米姐准备的真丝睡衣好?像有点大,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一片白?皙的锁骨。
宗明赫弯腰,将她伸在外面的手放进被子里,随后又坐到床沿边拨开她脸颊上的发丝。
指尖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