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完全是两个极端,他特别偏爱花里胡哨、五颜六色、喜庆热闹的大彩瓶,审美被后世人说是‘人间富贵花’;再加上他又有好多好多印章,闲来无事就喜欢‘啪啪啪’地拿着印章往他喜欢的书画上盖章子,所以后人也称他为‘章总’。”
“除此之外,他还很爱自夸,总洋洋自得的给自己脸上贴金,说他是汗玛法最爱的大孙子,汗玛法甚爱他!”
说起最后一句话,弘晞不禁撅了撅小嘴。
瞧见胖儿子难得吃味的模样,瓜尔佳氏不由被逗得哈哈大笑:“没想到沉默寡言的四弟倒是生了个与他完全不像的话痨儿子啊,这种反差倒也是有趣呀。”
“可不是嘛”,胤礽也再度端起搁在身侧高脚小方桌上的茶盏,低头抿了口茶水,接着他们家好大儿的话茬子继续往下详细道:
“弘历的审美与爱自夸、爱盖章的性子抛开不提,单看他的执政能力、政治手腕与眼界都是很不俗的,十分有才干,是一代不弱于汗阿玛的雄主,执政前期与中期做出来的政绩很不错,把大清一举推向了巅峰盛世。可等到他年龄大了就开始享乐、好大喜功地享受了,整日带着自己老娘出宫天南海北的巡幸,口口声声说着要效仿自己汗玛法六下江南,一出巡就大张旗鼓的,母子俩南巡时在南边一待就是足足小半年,那银子像是不要钱似的,唉,说他一句清朝李隆基也不为过了。”
“出行还带着自己的老娘,那这弘历也算是挺孝顺的孩子了,不过那唐明皇可是十分高寿,活到了年近八十岁的呀,莫不是那弘历也是到七老八十才驾崩了?”
饱读史书的瓜尔佳氏听到太子爷对还出世的乾隆皇帝的评价,不由好奇极了。
“七老八十?不不,璃安你这可太小看他了”,胤礽轻摇了下脑袋,对着自己的太子妃,满脸无奈地说道:
“那弘历足足活了八十九岁,年近九十都退位变成太上皇了还牢牢把握着手里的皇权不肯放、死死压制着他人到中年的老实儿子呢!”
“年近九十?”
听到这足以当“活祥瑞”的高寿年龄,瓜尔佳氏的一双杏眼都瞪圆了。
“爷,臣妾记得那老金的清宫戏上讲了,四弟只在位十三载,去世时也不过五十多岁,看来弘历这好身体很有可能是随了他额娘呀。”
“应该是”,胤礽用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想着在缨国宾馆里看到的史料,低声道:
“弘历他额娘似乎是叫钮祜禄氏,是老四后院的一位格格,就是因为身子看着康健才在一次选秀时被汗阿玛指给老四了,她老年时身体应该还是很不错的,要不然也没有那个精力跟着弘历到处巡游。这母子俩一个比一个有福气,弘历当上太上皇了,还把持着手中的皇权,单从这点儿看,那退位后被架空、晚年凄凉的李隆基都比不过他,弘历那小子真是算得上古往今来命格数一数二好的皇帝了,他们母子俩简直是把整个大清的福气都给享受了,顺顺遂遂享几十年的福,没谁能忍得住不羡慕他们的。”
“那这母子俩倒真真是俩有福气的人啊。”
吃完老四家的未来“大瓜”,太子妃用右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微微显怀的肚子,一脸感慨地说道。
恰在这时,何柱儿领着一位太医匆匆走了进来,对着一家三口开口道: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太孙殿下,方太医来给娘娘诊平安脉了。”
跟在何柱儿身后的方太医也冲着两大一小俯身行礼。
“方太医就在这儿诊脉吧,现在也差不多三个月了,可以对外宣告喜讯了。”
瓜尔佳氏将右胳膊上的袖子往上折了两下,眸光下移看着自己的肚子,慈爱地笑道。
“是,太子妃娘娘。”
方太医忙从随身所带的药箱中取出白色的丝帕和浅蓝色的脉枕,如同之前一样,将右手几根手指按在了太子妃的右手腕脉搏上,集中精神的诊了脉。
胤礽与弘晞也凑在旁边,父子俩眼中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