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赫舍里氏就忙带着自己的丫鬟们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一冲进屋子,坐在软榻上就忙催促着丫鬟给她拿红玉烟杆子,等熟悉的烟味飘到鼻尖时,她像是鱼儿又回到了水里般,吧嗒吧嗒低头凑在烟杆子处吸了一口,整个人就变得飘飘然,脑袋里任何杂念都没有了,眼里、心里只剩下了烟杆子。
……
与此同时,昨日就往赫舍里府递了帖子的小赫舍里氏下午时也特意带着礼物,前去了储君母族。
索额图与其福晋佟佳氏膝下除了俩嫡子格尔分和阿尔吉善外,还有一个嫡女晴嫣的,可惜唯一的嫡女七岁时就夭折了。
夫妻俩瞧着小赫舍里氏明明与她们嫡女年龄差不多大,如今这容貌瞧着倒比实际年龄大十几岁似的,心中也是唏嘘不已。
两家本就是远亲,不知情的人会误会他们是一家人。
索额图夫妻俩也觉得佟家这事儿办得确实恶心,谁的命不是命啊?哪能逮着老实人拼命欺负,还不允许人家反击找准机会反击的啊?世间没有这般不公平的道理!
索相夫人佟佳氏是家族庶出的长女,她早年间与孝康章皇后的关系还算可以,与两个嫡出兄弟佟国纲、佟国维的关系一般,自从这兄弟俩成亲后,与母族的来往就更少了。
她深知三弟妹佟国维的夫人是个多么自私自利的势利眼,和老赫舍里氏一直不怎么对付。
如今小赫舍里氏拎着礼物主动前来,她也明白这是想干什么,听完小赫舍里氏在李四儿手底下的艰难、屈辱生活,佟佳氏不禁用手指擦了擦眼角,用右手拉着小赫舍里氏的双手,安慰道:
“好孩子,你此番能有幸得到太后娘娘做主,未来肯定会顺顺遂遂的,你还有半辈子的时间呢,没事儿多来府里瞧瞧我,咱们多说说话,唉,若是我那女儿还活着,怕是也和你现在一样长得这般大了。”
佟佳氏说到最后眼睛是真红了。
坐在一旁的索额图也抿着双唇,从圈椅上站起来将屋子留给两个“母亲”交流。
往后小赫舍里氏也经常往赫舍里府跑,虽无索相义女之名,倒有索相义女之实,她理账数算是一把好手,佟佳氏与她的关系熟了,还把自己名下的铺子交给小赫舍里氏打理,小赫舍里氏情场失意、职场得意,将佟佳氏名下的财产一翻再翻,而后还帮着皇家管理铺子,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
聚焦当下,再热闹的事情也会有过去的那日。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就一个月过去了。
七月底,漠南两处厂房中生产出来的第一批毛线球与羽绒棉送到了京城。
老九也跟随着第一批货物从茫茫大草原上回到了京城。
康熙查看了货物的质量后,当即命令五儿子与九儿子在京城中推广毛线球与羽绒棉。
两种分着不同价钱的保暖之物一经传开,就引发热议,将全京城的目光与各地行商们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毕竟如今民间的御寒之物太少了,木柴要钱,木炭也要钱,棉花的产量在那里摆着,平民百姓们即使手里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更别提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没有钱了。
与需要种植、仰望老天看收成的棉花相比,毛线球显然收到了普罗大众的喜爱,尤其是原色的、没有染色,甚至味道也没怎么清除干净的羊毛毛线球,卖得最快。
夏末秋初的时节里,家家户户都有女人们在用毛线钩织毛衣、毛裤,等着天变冷的时候穿。
百姓们更看重自己的小日子过得好不好,毛线与羽绒棉都是御寒好物,既然漠南两处厂房就是生产这种东西的,别说产房里招女工符不符合什么礼教了,质朴的老百姓们只关系下一批货物究竟什么时候能生产出来,送到京城的商铺里售卖!
若碰上那酸儒文人们还抓着女工这事儿当街辱骂不符合规矩的,因为缺货没能买到毛线球与羽绒棉的老百姓还会帮着朝廷反击的骂道:
“你这文人既然这般嫌弃女工,那你干脆别让你家人买毛线球与羽绒棉过冬啊!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的饥!朝廷不收善女红的女工们去纺织厂干活,难道还选你这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读书也读不出个名堂,种个庄稼也种不好的文人去纺织厂干活?”
“你要是不想要毛线球与羽绒棉就腾出来让我们买了。”
“就是就是!你们这些文人整天只知道吟诗作对的,也没有看到你们为我们普通老百姓做出什么大好事儿了。如果你们真的有才干,怎么不像那些文官老爷们去朝廷做官呢!”
“你们这些人粗鲁!无礼!肚子里半点儿文墨都没有!”
穿着长衫,被百姓们怼得面红而赤、脸面挂不住的文人支支吾吾的骂了两句,就忙灰溜溜的逃走了。
朝廷这段时间在舆论风波中岌岌可危的名声也终于因为两种御寒好物,挽回了些名声。
康熙当即又将玻璃往外推了。
玻璃去年年底就生产出来了,如今工部的匠人们守着窑生产了大半年,总算是有大批的本土玻璃能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