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万无一失。”
小屋里, 焦子豪与其父焦天龙交头接耳。
“可算是来了,真让我们好等。”
焦天龙长舒一口气, 道:“那个姓萧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明明半个月前就到驿站了, 结果说水土不服,竟就在那里待了半个月,耽搁这?么长时间。”
“养尊处优的?高门公?子哥嘛, 虽说是将军的?儿子, 但?听说没有习武,想来身体好不到哪里去。”
说着,焦子豪搓了搓手?, 笑言:“会生病正好,到时候,我们编造理由也方便?。”
焦父说:“不过这?回可要注意了, 不要像胡未明那时那样,弄得整个县衙都是血,后面清理起来费时间, 而?且麻烦。”
“放心,爹, 同样的?错误我怎么会犯两次?这?回一定干净。”
焦子豪笑。
“不过, 要我说, 也真是那个胡未明没脑子。他本来也就是个会读书的?卖酒奸商罢了,要是肯照一开始说好的?, 乖乖跟我们合作,少得了他荣华富贵?何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那些酒,本来他自?己都准备好了,只要凭借知府的?官威,将本地其他卖酒的?都找理由往牢里一抓,再给这?酒安个为抗辛募集资金之义酒之类的?名号,我们还不是想怎么卖就怎么卖?偏偏这?蠢货,忽然学别?人当什么清官,居然谈起良心来!”
“他也真是天真,他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左不过在此地待年就要走,而?我们可是世?代长居此地!那些衙役都是本地人,跑不掉的?,怎敢为了他几句话,就得罪我们?”
“这?胡未明已?经知道我们那么多事情,忽然反水试图螳臂当车,我们怎么可能放过他?”
焦父捋了捋胡子。
他说:“总之,这?回一定要小心。虽说朝廷怎么也查不到我们头上,但?若是这?萧寻初出事,我们这?里就连死两任知县了,怎么着看?起来也会有点奇怪。
“而?且那胡未明是一个人来的?,这?萧寻初却是拖家带口、人多势大,要将那么多人都处理干净,不是易事,得撇清干系才行。”
“知道,爹。”
焦子豪笑道。
“咱们这?里山匪横行,本就是是非之地,只要推到山匪身上,就死无对?证。再不济,从衙役里找几个替罪羊出去顶着,还不是轻而?易举?
“咱们还能先瞒着,等过两年再上报。到时候,就算有人来查,也半点证据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焦子豪舔了下嘴唇,说:“说起来,那个萧寻初的?夫人,听说是个有名的?才女,还是个大美人,两人成婚声势浩大得很。不知道这?梁城的?姑娘,能长成什么模样。”
焦父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好色,一看?他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就晓得他必是在动歪脑筋。
焦父安抚道:“你先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将事情都办妥了。这?一件事情,活着的?人越多,后续隐患就越大。你之后真要玩也无妨,但?务必得把?人关得严严实实的?,别?留下证据。”
“知道知道。”
焦子豪嬉皮笑脸,但?瞧不出放了多少心思在脑子里:“爹,你关照得也太多了,你放一百个心就是。”
次日,天色放晴。
月县先前就已?得到消息,那位在驿站停滞许久的?新知县,今日终于要走马到任了。
月县是小地方,难得有这?样的?大事,更何况月县衙门这?长官的?位置空了两年,人人都想知道这?位新的?父母官是个什么相貌性?情,消息传得极快,不多时,已?是人人尽知。
许是因为这?个缘故,城门前的?集市人来车往,明显比平常来得热闹。
月县的?衙役们今日倾巢而?出,都在大路上大摇大摆地走着。集市上的?商户见了他们,纷纷对?视,却不敢吱声,只沉默避让。
忽然,一台桃红碎花帘的?小木轿子从路边经过,在与两个衙差擦肩而?过时,那小轿子帘后伸出一只葱白素手?,将花帘撩开一半——
“大壮哥,小路哥,好巧啊。”
小木轿中的?女子娇滴滴地捏着嗓子说话,声音蜜里还掺三分糖水,嗲得吓人。
侧目望去,只见这?女子生就一张芙蓉面,手?持鸳鸯戏水的?团扇半遮脸,扇后尤露一双细长笑眸。她懒洋洋地倚在轿子里,柔若无骨,面上略施粉黛,额间一点花钿,娇媚足占十成。
那两个衙役被她叫住,转头看?到她的?脸,当即变了张脸、挤出谄媚的?笑来。
胖一点的?衙役热情道:“这?不是媚儿夫人吗!媚儿夫人今个怎么大老远地上这?儿来了?”
“家里的?胭脂用完了。”
那女子轻笑,凤仙花染的?指甲漫不经心地在窗边上点点。
“出来挑一挑,就在前头。”
两个衙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到女子鲜艳的?指甲、纤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