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拜!”
夫妻二人一同进入新房,互行对拜之礼后,两人被安排,女?向左、男向右,一同坐在?床上。
礼官笑盈盈地进来,抱着大把彩果金钱,开始撒帐。
彩果被一把一把撒到床上,而一对新人在?小小的床榻上面对面而坐,一男一女?离得颇近。
只听礼官念道——
“撒帐东,宛如神女?下巫峰。”
“撒帐西,好与仙郎折一枝。”
“撒帐南,好合情怀乐且耽。”
“撒帐北,芙蓉帐暖度春宵。”
这撒帐词……
萧寻初光听第?一句就后脑勺一麻。
撒帐祝词按照惯例,都是些戏弄新人淫词艳语。
说?老实话,萧寻初以前不是没听其他男性开这方?面的玩笑,可?是和同性在?一起的时候还没觉得哪里不对,如今和谢小姐这样的女?孩子一起听这个,他忽然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正常。
萧寻初不得不庆幸自己脸有盖头挡着,他实则已经?快坐不住了。
其实光是与谢小姐一同坐在?床上这件事,就让他很不自在?。
更?不要说?两人还身着婚服,说?是假的,实则流程与真的成?婚无异。
萧寻初先前没想到这茬,要不是他现在?不能乱动,简直想过去捂住谢小姐的耳朵,让她别听了。
末了,礼官面上带着促狭的笑,还道:“良辰美?景莫虚度,夫妻共享鱼水欢。愿二位今宵难忘,多子多福。”
萧寻初:“……”
萧寻初痛苦万分,想捂住自己的脸。
须臾,待礼官静悄悄地退了出去,谢知秋松了口气。
相比科举而言,成?婚不算难事,但这么折腾一天,她也有点累了。现在?房里只剩下她和萧寻初两人,总算可?以不再装模作样。
只是,她回过头,却发?现萧寻初单手捂眼,居然没动,连盖头都没拿掉。
谢知秋奇怪道:“你怎么不摘盖头,不嫌盖着不舒服吗?”
萧寻初:“……”
萧寻初迟疑一瞬,还是拿掉了盖头。
谢知秋这才?发?现,这英俊青年不知何时红了耳尖,他大概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掩饰地转开头,轻咳了一声。
他说?:“抱歉,那个礼官乱说?话。”
谢知秋微怔。
其实谢知秋作为闺中小姐,听到那些撒帐词的时候,也忽然有点窘迫。
不过她知道这是必经?之路,尽量保持镇定,没有露出异状。
她本以为萧寻初作为男子,可?能会?比她适应一点,没想到原来他也在?不好意思。
谢知秋莫名有点想笑,但她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道:“没事,固定流程而已。”
她认真想想,又道:“再说?,那些词写得还不错。”
萧寻初:“……”
萧寻初叹了口气,想让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冷静一些,他下意识地向谢知秋看去,正要开口,谁知话未说?出口,他人已经?先愣住了。
“你……”
谢知秋乌眸微侧,向他望来:“什么?”
他们两人看彼此的时候,看到的会?是两人原来的样子。
因为那是一种“本质”,而非实际,数月以来,萧寻初眼中的谢知秋,都是同一套打扮。
而此时,谢知秋在?他眼中,仍是那个清冷女?子,可?她身上,却换了一身正正经?经?的婚服,真如新嫁娘一般。
那正是凤冠霞帔插金销,眉间花钿一点朱。
萧寻初呆住。
他再看自己身上,才?发?现本质的自己,也换了一身男子婚服。
莫不是今日的气氛之下,哪怕他明知这是假,心里也将之当作自己的婚礼,因为实际当了真,所以衣裳跟着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