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告诉牙和司耿斯先生,就守在路口,没听到我发信号,不要下去。我有点事情,想要验证一下。”
几个威图家的水手头子向乔点了点头,然后向乔来时的路迎了上去。
乔将马车停在了道口,从车厢里将两个硕大的木桶拎了出来。每一个木桶都是二百二十五升的容量,对普通人来说搬运困难,但是乔犹如拎着两个棉花团一样,轻巧的拎着满装的酒桶,顺着荆棘丛中的道路走了下去。
‘之’字形的泥土道路,往来折返了几次,向下降了五十几尺的高度,乔来到了一片月牙状的小沙滩上。
这一片小沙滩东西长有两百尺,宽有三十几尺,在东侧高有数十尺的峭壁下面,搭建了一栋小楼,能容纳七八人的规模。
沙滩正中,建了一条百多尺长的小栈桥,如今栈桥的缆绳桩上,正系着一条三十尺长的单桅杆小艇。
除此之外,整个野码头空荡荡的,再无其他人和船只。
乔拎着两个大桶上了小艇,熟练的解开缆绳,拉起了风帆,站在船头,右脚蹬着缆绳桩子一用力,小艇就向后滑出去了老远。
海风微微吹拂,乔熟练的操控着三角帆,小艇缓缓的在海面上滑出一道痕迹,向着这个野码头两座峭壁中间的狭窄水道驶去。
这个野码头的沙滩面积不大,水域面积也就只有几亩地大小,一条蜿蜒曲折,宽有二十几尺的水道通往外海,这条水道,只能容纳小型货船进出。
夜深人静,乔驾着小艇驶出了水道,向深海区域驶出了五六里地。
野码头上方的树林中,牙、司耿斯四人蹲在道口。兰木槿和兰桔梗一言不发,蹲在阴影中好似不存在一样。司耿斯在给他的那头猴子梳理身上的毛发,猴子则是伸出手,帮司耿斯梳理他的头发。
唯有牙叼着烟卷,不断的吐出刺鼻的浓烟。
“暂时退避?”牙吐了几口浓烟,沉声道:“无法想象,这是老板让人送来的命令。啧,西雅克那老家伙,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伤了少爷。”
“老板居然让我们暂时退避?”
“好吧,我能理解少爷为什么作出这么古怪的事情。半夜,孤身一人开船出海?喂,喂,司耿斯,你就真的不担心么?”
牙有点恼火的伸手戳了戳司耿斯。
“啊,放心吧,我在少爷身上留下了标记。”司耿斯的声音很轻柔,很飘忽,他轻声说道:“如果少爷有任何危险,我都能立刻感知到。这位桔梗·兰警官,他和我是同路人,他能进行阴影穿梭,我给他坐标定位,他能很快赶到少爷身边。”
兰桔梗本来低着头,正在用一根茅草逗弄一只夜行的虫子。
听到司耿斯的话,兰桔梗抬起头来,目光深邃的看了他一眼:“我的能力,在军部有备案。而您和我,不同。不是么?强大,让人畏惧的血肉碎裂者阁下?”
司耿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哦,血肉碎裂者,多美妙的名字……可惜,我现在只是一个弱小的剥皮术士,距离血肉碎裂者……我的实力还差了太多太多。”
牙叼着烟卷,他看看司耿斯,再看看兰桔梗,然后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啊呸,两个怪物。”
夜间的暴风洋很安静,很祥和,一如沉睡的老祖母那样无害。
乔站在船头,打开了一个硕大的木桶,里面装满了猩红色的粘稠液体,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
“拉普拉希,你可不要骗我,为了这两张该死的药方,你吞掉了我一万一千九百金马克!”乔低声的念叨着。
拉普拉希尖尖细细的声音响起:“无知者的浅薄智慧,你从我这里得到的知识,绝对对得起你付出的金马克……伟大的全知者拉普拉希的信誉,是无穷的!”
“好吧,那位秩序天平拉姆阁下,他的献祭要求,还真不是这么简单。”乔抓起了大桶,‘哗啦’一下将猩红色的药剂倒进了海里,最后干脆将大桶也丢了下去。
“等待吧,暴风洋内的大家伙们不少。”拉普拉希‘嗤嗤’的笑着:“时刻小心,你的钱不够,我给出的只是初级的‘血之盛宴’药剂配方,有些特别强大的大家伙,很可能不会沉醉在‘血之盛宴’的药力下。”
“如果你的第二桶药剂没能及时的倒进去,你这条小船,经不起它们一下。”拉普拉希尖声笑着,语气中满是兴奋和期待:“看看你今晚上的运气吧,亲爱的绯红哦!”
猩红色的药剂在海水中急速扩散开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以极其惊人的速度,迅速扩散到了数百里外。
一头又一头暴风洋中的猎食者被这股迷人、陶醉的血腥味惊动,它们摇摆着巨大的身躯,倾尽全力朝着乔的小艇方向奔驰而来。
方圆数百里内,从近千尺深的浅海,到数万尺深的深海,一头又一头体型巨大,长相狰狞,品种殊异复杂的掠食者纷纷被惊动。
这些大海中的猎食者,速度极快,有强悍者一个小时内,在深海中可以穿行近百里。
更有一些拥有非凡血脉的猎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