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平时睁着眼睛耍赖时的那种狡黠狂妄,此刻的祝灯显得软弱又乖顺。
那双像是含着水的眼睛重新睁开来。
祝灯指手画脚的使唤江雨闻:“我想吃老寿星那块奶油,还有第三层的第六个桃子。”
江雨闻只得在这难伺候的小寿星的遥控下去操作老寿星。
三层大蛋糕上的老寿星和寿桃都很难取下来,江雨闻操作蛋糕的技术也相当不成熟。
于是只操作到一半,小寿星就没了耐心,伸出手指抹了一块奶油,下楼准备去取自己的长寿面。
江雨闻错不开手,祝灯就率先自己溜了出去。
然而才走下楼梯,就听到大门处门锁从外打开的声音。
祝灯丝毫没有好奇心,径自朝着自己放在厨房的面走过去。
走到一半。
站在大门口的尤果高声喊他:“你不是滚了吗?怎么,有钱人又不要你了?拖着尾巴回来了?”
祝灯从厨房里幽幽探头,盯着尤果从上到下打量半晌,最后目光在某一处定住:“牛牛小……”
尤果:“!!!”
尤果:“你闭嘴!”
祝灯没有兴致在生日的时候和这些晦气人群吵架,认认真真的端了自己热好的面,准备上楼。
走到楼梯边,却发现另一个人也要上楼。
于是秉承中华民族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
祝灯道:“我先上。”
谢今:“……”
谢今果然没有任何美德,不仅不让,还耽误时间:“你生日?队长也在上面么?”
祝灯点头,礼貌问候:“能让让不,泡软了不好吃了。”
谢今:“……”
谢今让了路,然后跟在祝灯身后上楼,回自己房间去了。
失去了谢今的客厅似乎显得更加空旷。
柯念夏不知想了些什么,回头对其他几个队员摆了摆手:“太晚了,今天算是放松日,不加训了。大家也快回房间休息吧。”
剩下的三名主力和几名二队替补队员欢呼着一拥而散,只剩柯念夏在客厅内坐了许久。
吃完了拉面,又啃了两口江雨闻辛辛苦苦刨下来的奶油老寿星。
祝灯心满意足的窝在沙发上,对坐在另一边的人伸手比心:“江队长,你真好。今天的我比昨天的我更爱你了。”
江雨闻已经习惯了祝灯的话,他取了热水,又把药拿了过来:“饭后半小时了,祝灯,吃完药睡觉。”
祝灯睡眼迷蒙的抱住江雨闻的手:“今天过生日,能不吃药吗?”
江雨闻:“不能。”
祝灯长叹一声,随口就来:“唉,吃就吃吧,谁让我这么喜欢你。我去厨房放个碗,马上就回来。”
江雨闻一眼看透了祝灯的套路:“好,那我在房间里等你回来吃药。”
祝灯:“……?”
走到房间外的祝灯依旧没想到还能有什么逃避吃药的好方法。
他将外卖的残余丢进垃圾桶里,正一边想办法一边扶着楼梯上楼,却听一道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是柯念夏的声音。
“小灯,现在方便吗?我们聊聊。”
祝灯其实并不太想跟不知道是白莲花还是绿茶的柯念夏学长聊天,但是对比吃药,那还是宁愿聊天算了。
祝灯回过头,靠在扶栏旁边往下望,友好开口:“柯学长好,怎么没去陪谢今睡觉?”
柯念夏:“……”
柯念夏被噎了几秒,半晌才道:“小灯,你误会了,我和阿今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
“哦,没误会。”
祝灯摇摇头,“只是暂时没成,你那么需要借他的家世,那么努力,他又那么蠢,早晚会在一起的。祝你成功。”
柯念夏:“……”
当原本悉心隐藏的遮羞布被毫不留情的揭开来,一些平时的表象就成了笑话。
柯念夏出国近四年,在他的曾经的印象中,以前的祝灯虽然也无礼,但却远没有现在嚣张肆意。
两人之间的气氛凝滞了几秒。
柯念夏从楼梯走了上来,声音温和:“小灯,从我今天见到你,你似乎一直对我有意见。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没有为什么。”
祝灯摊摊手,“我这人活得比较精致,所以对劣质绿茶过敏。”
柯念夏:“……”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去跳崖。
难得的尴尬从柯念夏面上一闪而过,他极快的调整了情绪,摇了摇头:“小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祝灯:“没关系,你懂不懂不重要,谢今吃你这套就可以了。哦,对了,如果你嫌我住在这里影响你们,欢迎给我打钱让我搬出去。你也知道,我现在家里破产,很穷的。”
柯念夏:“……”
太坦荡恣肆的人往往给人以最大的不安全感和不确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