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带着沈家婆媳俩进屋里坐,紧接着端了两碗米粉过来。
海珠解了围裙也过来了,她进门先问:“味道如何?”
“是不错。”沈母点头,但她也只是动了两筷子就不吃了,她笑着问:“没想到你公婆住过来了,你还闲不住在做吃食,你婆婆不要你陪着?”
海珠闻弦知雅意,这趟不是来找她的,她淡了笑,说:“老两口感情好,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我不好过去打扰,也不让我陪。”
“那可好,我跟你沈伯父在一起是没话可说,他整天唉声叹气的,待在家里我看着烦。”沈母叹气。
“让他去带孩子,忙起来就有精神了。”海珠玩笑道。
沈母捏着帕子擦擦嘴,带着埋怨道:“他还惦记着官署里的事,我说他一把年纪了,退下来就享享福,哪知道他是个闲不住的。对了,虞官的人选定下来了吧?眼瞅着要开海了,开海了就要做账,你伯父就担心提拔个不知深浅的人过去,把账做的不明不白。”
沈二嫂一直埋头吃粉不搭腔,听到这话忍不住露出讽笑。
海珠沉默片刻,虞官的事她没听韩霁提起过,但她不赞同再让沈家的人坐上虞官的位置,单凭他们之前生怕惹上麻烦的势利行为,沈家的人就不该由韩霁提拔为虞官,养不熟不说,以后保不准还是个毒瘤。
“听韩提督提起过,他心里是有数的,这事我不敢打听。”海珠歉意地笑笑,又装作单纯无知的样子说:“我沈伯父尽心尽责,遇到机会了我在韩霁面前夸夸他。”
恰好又来食客了,海珠说了句慢用,转身去了厨房。
没一会儿,沈家婆媳俩离开,她放下碗送她们出门。
……
傍晚她去码头等韩霁回来,两人往回走的时候她提了下早上的事,问:“虞官这个位置你可有人选?”
“有,我手下有个谋士擅长做账,开海之前他会过来,正好查查往年的账。”
“要是查出来有问题呢?”海珠问。
“肯定有问题,这个我心里清楚,我只是为了摸个底,以后对其他码头上虞官做的账有个对比。”韩霁不经意地捻了下她的手,面上正经地说:“看在沈遂的面子上,我也不能把他的家人怎么着。”
快到中元节了,街上的纸货铺来摆摊了,夜市上也多了卖灯笼和寒衣的摊子,海珠路过卖寒衣的摊子掏钱买两身,拿在手里跟韩霁说:“你有安排就行。后天就是中元节,你家怎么祭拜祖先?”
“祖先的牌位带过来了,你也过来上柱香?”
海珠剜他一眼,呸道:“你怎么不给我爹上香?让他见见你。”
“怎么不行?我岳丈见了我指定满意,回去了就跟他的鬼友吹他有个好女婿。”韩霁说罢自己就笑了。
海珠没理他,只当他胡说八道,两人又没成亲,还没到相互祭拜先人的时候。
但中元节的晚上,他还真拎了一筐祭品过来了,要跟她一起去海边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