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掰坨米糕扔给老龟,看它安静如鸡的呆样就想笑,它指定是被虎鲸撵了。
填饱了肚子,她继续去二楼择燕窝里的绒毛,脖子勾疼了,眼睛看酸了,她就仰头看海,根据风向再调整船帆。
当晚霞代替落日挂在天上,终于看见一线海岸,齐老三提着的心放下了,能看见海岸就安全了。
夜幕降临时,楼船从西拐道路过海岛,船还没靠近,老龟麻利地爬到船尾,路过那只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大家伙,它蹭了一下,随即栽进海里朝岛上游去。
“你说龟跟龟之间会说话吗?”齐老三问。
“会吧,它们是同类。”海珠有点担心老龟不愿意再跟她去燕岛采燕窝了,这次它被吓得不轻,回来的路上就没吃过东西。
楼船抵达码头上的海湾,冬珠提着灯笼快步走过去,“怎么回来这么晚?我们要急死了。”
“路上遇到一只鲸拦路,耽误了一会儿。”海珠先下船,转头说:“小五哥,麻烦你等到现在,船上就我跟我三叔两个人。”
齐老三扛着一网鱼跳下船,问:“水官还在吗?”
杜小五提着灯笼往渔网上一照,他意味不明地轻笑两声,“在海上转了一天,就逮了一网鱼?”
“还有一只大海龟,不过不卖,我们带回去自己养。”海珠也笑。
杜小五明知道她大老远出海一趟肯定不止逮这么点东西,这网鱼就是个明面上的幌子。但海珠今时不同往日,她就是有心隐瞒,也没人敢查。他手一扬放行,粗略地估了下一网鱼的重量,说:“水官下值了,你明早过来把渔税补上。”
他在船簿上做好登记,最后一艘船回来,他也能下值了。
“以后早些回来。”他叮嘱一句。
“好。”海珠揽着冬珠在码头说话,等齐老三回去拉木板车过来。
“再等我五年,五年后我跟你一起出船。”因为海珠,冬珠对大海有了向往。
“行,那时候估计我们已经换上大船了,你在私塾读书,可以跟夫子请教在海上怎么辨明方向,没事了去找老渔民问怎么看海上的风向和天气,以及海里潮水流动的方向。”海珠说。
冬珠了然,她嘀咕说:“我们夫子肯定不懂这些,他都没出过海。那些老渔民不知道肯不肯教我,他们肯定更愿意教自家的子孙。”
“下次少将军过来,你让他在沿海办私塾,不仅教授大家认字念书,还要请经验老道的渔民给你们讲出海的经历。”海珠给她指出一条路。
冬珠晃着灯笼支支吾吾,她着实心动,点头说行,“等韩二哥过来我问问他。”
海珠笑出声,有求于人知道喊人二哥了。
冬珠脸红,听到车轱辘的声音她赶忙提着灯笼迎上去,风平和潮平也坐在木板车上跟过来了。
海珠请守卫帮忙,两人合力把那只大海龟搬到木板车上,齐老三拿桶打两桶海水,拉着车离开码头。
海珠趁机去船上把竹篮提下来放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