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猫肚子,说:“今天别喂猫了,再吃下去猫肚子就要撑破了。”
冬珠端一碗刚出锅的炸鱼出来,“二叔你快吃,刚出锅的味道最香。”
海珠边炸边吃,炸鱼沥去油也不烫了,一口咬嘴里酥脆,淡淡的胡椒味充斥在口舌间,再有鱼粉的鲜和面糊的脆,一口一口嚼下去,细嫩的鱼肉只有鱼香没有腥味,薄薄的鱼刺已经炸酥,多嚼几下就碎了。
齐阿奶拎着母鸡回来了,这边的厨房忙着,她去隔壁烧水,刚点着火看见贝娘出来了,她说:“不是让你睡一会儿?怎么又起来了?”
贝娘抚了下胸口,她已经好了,浑身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齐阿奶看不懂她的意思,低头继续烧火,说:“你要是不舒服就躺着,想吃什么让老三去买,干活做事别逞强。明天让老三回去给你娘说一声,让她过来看看你。”
正说着,大门猛地被推开,齐老三湿着两条裤腿进来,他咧着嘴笑,“我听说贝娘怀娃了?是不是?”
“对,你要当爹了。”齐阿奶笑,“你好好赚钱,多照顾点贝娘,吃喝上别慢待了。”
“哎。”齐老三应的脆响,他站在门口也不知道进来,就望着屋里的人傻笑。
他回来了齐阿奶就不管了,鸡丢盆子里让他忙活,“你们小两口说说话,贝娘闻不惯鱼腥味,你俩晌午单独吃饭。”
风平端着一碗炸鱼走过来往院子瞧,见他奶出来,他把碗递过去,“奶你吃。”
“你自己吃,你们又逮了多少鱼回来?”
“鱼都卖了,虾蟹螺带回来了。”
“也好。”齐阿奶伸个懒腰,刮鱼鳞也烦人的紧。
“风平,过来。”隔了两家的街坊喊住风平,从他碗里抓一把炸鱼走,“来来来,我跟你换着吃,我家也炸鱼了。”
“不换,我姐炸的最好吃。”风平捧着空碗往家里跑。
男人蹲门槛上吃完一把炸鱼,进屋抓一把铜板,走到海珠家问:“小老板,炸鱼卖不卖?”
海珠往盆子看看,炸了两盆鱼,自家人一顿也吃不完,她说卖,端一盆到门口,吆喝道:“炸鱼二十文一斤,就一盆啊,卖完就没了。”
“姐,这事交给我。”冬珠挟一碗炸鱼跑出去,沿着巷子喊:“卖炸鱼啦,二十文一斤,可以尝的。”
听到她的声音,巷子里的小孩跑出来,一人咬口炸鱼,转身回家闹着要买炸鱼。
“买买买——自己家的炸鱼都要扔,还要花钱买别人家的。”老阿婆被孙子拽过来,她跟海珠说:“早知道你要炸鱼,我家小子逮了鱼回来该卖给你的,我忙里忙外收拾了半天,屋里弄得腥臭,都还不乐意吃。”
“我可不买,刮鱼鳞麻烦死了,你要是弄干净了嘛,我倒是还愿意买。”海珠称两碗炸鱼给她,“三十二文,给三十文算了。”
“你明早还卖馄饨吗?”路过的人问,“几天没吃,嘴馋了。”
海珠点头,她想到水缸里快漫出来的鱼虾螺,说:“明早还有鸡汤蟹粉,没有粥了。”
热热闹闹的小日子
日落时, 海珠抱着被褥进屋,门口的大坑还没填上,上面搭了块儿木板, 霉湿的房间被风吹了一天, 味道已经散了大半。
听到院子里有说话声,她铺好褥子走出去,是贝娘过来了,她在帮忙收衣裳, 齐阿奶在嘀咕她不知道享福。
“三婶, 你坐着, 衣裳我来收。”海珠搬个靠椅过去,“你坐着,东西不多, 我跟我奶两个人一会儿就整理好了。”
贝娘摆手, 她拍拍肚子又拍拍脸,她精神挺好的,娃也没事, 轻省的活还是没问题的。
“往后还卖卤菜吗?”海珠问。
贝娘点头, 她走到海珠身边,抬手放她鼻子下晃晃。
海珠闻到了卤汤味, 诧异道:“今天也卤了菜?已经卤好了?”
贝娘笑眯眯地点头。
海珠搬着衣箱绕过她, 她发现她这个没怀娃的比怀娃的还紧张。
“胎还没稳,你别做重活,搬东西拎东西就让老三弄, 知道你想赚钱, 但也别逞强……”齐阿奶絮絮叨叨地叮嘱,她心里琢磨着等亲家母过来了, 让亲家母好好劝劝。潮平他娘死在生娃上,齐阿奶对怀娃生娃就生了恐惧感,贝娘怀娃了她又喜又忧,生怕小儿媳也走上了二儿媳的老路,难的是这个还不会说话。
院子里晾晒的东西都收进屋了,齐阿奶进屋从钱匣子里抓两把铜板装荷包里,出门见院子里没了贝娘的影子,她往隔壁去。
贝娘正在捞海菜和豆皮,海菜和豆皮泡在卤汤里已经泡入味了,卖之前要捞起来控水。
“眨眼的功夫你就跑没影了,弄好了吧?弄好了跟我出去一趟。”齐阿奶站厨房门口说。
贝娘洗了洗手,乖乖关上门跟出去。
“这个点了你们婆媳俩要去哪儿?贝娘今天不卖卤菜了?”二旺奶问。
“带她去看看大夫,卤菜等我家老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