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头越发尖利,整个长度大概在一扎长,人手抓握住了还余一半在掌外。
“好了。”铁匠从冷水里捞出冷却的铁簪,嘱咐说:“你用的时候可得小心了,别戳伤了自己。”他在头上比了个绾发的动作,“划破头皮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我知道了。”海珠笑着接过。
回了将军府,府里的主人都还没回来,午饭是海珠一个人吃的,厨下按她的吩咐新烤了一炉炉饼,羊肉大葱馅的,羊油在炉火下沁进了面里,面饼烤得焦黄酥脆,咬一口咔嚓响,又香又酥,羊肉又很鲜。
三个炉饼一碗汤,海珠吃得满足死了,丫鬟来收拾桌子的时候她还遗憾只有一个肚子,不能把炉饼全吃了。
“齐姑娘,穆大夫过来了,少将军今天早上离开时交代他过来给您把脉。”老阿嬷进来说。
“请他进来。”海珠走出饭厅去客堂,“穆大夫好久不见,最近可好?”
“好,你二叔的身体如何了?”
“还成,胳膊和手与常人无异了。”
“那便好。”穆大夫不多寒暄,等海珠坐下了他拿出脉枕让她放上去,两指扣住她的手腕,片刻后让她换只手。
“是不是体寒?”海珠主动问,“我在家也看过大夫,大夫给我开了药,还让我在晴好的天气晒后背。”
穆大夫点了点头,他擅长骨伤和外伤,女人病他只是略懂,收了脉枕后,他示意海珠跟他出来,“我教你几个动作,你跟着我做,这几个招式你一天多练个几次,可以活络气血,疏通肝胆。”
海珠认真看着他的动作,照猫画虎地跟着比划,穆大夫指点她用哪里发力。
“……”
“不用急,明天我也要跟着出海剿匪,到了船上我再纠正你的动作,不必急于一时。”穆大夫有点无奈,海珠看着手长腿长的,肢体也灵活,怎么模仿起招式来僵硬的像个木偶人,胳膊和腿像是从别人身上砍下来缝自己身上的,不听脑子使唤。
院里的丫鬟和小厮不时瞟向这边连连偷笑,海珠有些脸红,她也没料到自己的肢体竟然不协调。
“穆大夫你有事先走,我自己再练练。”她有些不服输。
“行吧,你自己先练着,另外我再教你几个穴位。”穆大夫握着自己的手让海珠看过来,“肚子疼的时候按压这个穴位可以减轻症状,明白吧?”
海珠点头,前段日子她刚经历过痛经。
“腋窝、手肘窝、两胯、膝盖窝,早晚空掌击打,或是从海里上来了也可以拍一拍,这几个窝容易淤堵,拍开对身体好。”
“好,我知道了,多谢穆大夫。”
拍几个窝的动作简单,送走穆大夫她就开始扬起手臂拍腋窝,之后回偏院练习几个招式,日头没那么毒辣了再关上门脱了短衫穿着肚兜坐院子里晒背。
出一身汗再洗个澡,穿上新买的缂丝短衫,她坐在屋里可凉快了。
傍晚,韩霁跟沈遂满身臭汗的回来,两人都饿了,饭又还没好,厨子把晌午剩下的炉饼又烤热了端上来。
“你晌午就吃的这个?我记得早饭也是炉饼。”韩霁问。
“我喜欢吃,已经给厨子说了,明早再给我烤一炉,我带上船吃。”海珠又掰一半拿手里慢慢嚼,“要不是怕上火,我晚上还要继续吃。”
“多喝点凉茶,我估计你明早起来就要上火,羊肉燥的很。”说着,韩霁灌半碗凉茶,他只稍稍填了肚子就不吃了,这几天本就火气盛,羊肉饼再一冲,嘴上要起燎泡。
“我们明早就开船动身。”他说,“船先行一日,半途改换小船,趁着夜色溜上岛投毒。”
海珠没意见,“那我明早早点起。”
“对,天不亮就起。”
……
夜幕上还挂着稀疏的星子,偏院的门被敲响了,海珠转醒应了一声。桌上的油烛还剩一指节长,她借着光穿上衣裤,绑起头发,拿上桌上放的铁簪吹灭烛火开门出去。
老阿嬷已经端来了水盆,她站在廊下洗脸漱口,胡乱擦把脸走出院子。
“走了。”沈遂在门外等着,“马车已经备好了,我们这就动身。”
海珠清了清嗓子,“嗯”了一声,真让韩霁那个乌鸦嘴说准了,嘴里通向鼻子的气孔发干发疼,张嘴就疼。
门外有两辆马车,一辆载人,一辆载着穆大夫的药箱和药材。
黎明时分,马车到了码头,人登上船,船立即离了岸。
天色熹微时,官船路过海岛,这边的海域飘着二十艘新旧不一的楼船,每艘船上载着四百将士,底仓装着粮油,楼船吃水很重,海水没齐最高的水位线。
海珠乘坐的这艘楼船靠岸,船上上来二三十个体型矮小瘦削的兵卒,穿着暗黑色的衣裳,腰上挎着两手长的利刃,而非长刀。
岛上吹响牛角,海风将号角声传递出去,韩霁吹响哨子,舵手升起大红色的军帆,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其余的船只紧随其后。
可能是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