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海珠是怎么抓住这三条鲨鱼的?
“鲨鱼跟海豚打架,海豚胜了,我把它们不吃的捡回来了。”海珠轻描淡写地说。
也就是说她刚得的二百六十两银子是白得的?娘的,竟然还有这种好运道!
从码头吹过去的海风都是酸溜溜的。
海珠笑嘻嘻地提着桶放在木板车上,看见毛小二,她招呼道:“毛二哥,晚上去家里吃炖鱼翅。”
“好,你给我留一碗,我下值了过去。”
“我说真的,我给你留一碗,你记得过去。”海珠推着老龟爬上木板车,插上木栏,她走到船上看鲨鱼肉,最后只留了一块儿没牙洞的,其他的都倒进海里。
围观的人散了,他们看完热闹去忙活自己的事,海珠拉着木板车去找张掌柜,他正在查看他买的香料,跟行商扯皮山胡椒的品相不如上一批。
海珠过去拿截树皮闻了闻,问:“这是什么?”
“茴香根,炖肉很出味的。”行商看她一眼。
“这个呢?”海珠又拿一截棕色的木头。
“山胡椒的根,煎肉的时候刮些沫沫下来,很香的。”
“我看看你卖的都有哪些香料?”海珠去看行商的货,要不是恰好遇到了,她还不知道做菜还能用这么多调味的。
茴香根、茴香果、香茅草、山胡椒、桂树皮、山胡椒的根、陈皮、丁香、香叶、草果、甘草……
海珠让行商各给她称两斤,香茅草买了一捆,算完账手里少了五十三两。
“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张掌柜还在等她。
“我不会处理鲨鱼鳍,想问问你这该怎么做。”海珠说。
张掌柜笑而不语地看着她。
海珠也笑了,说:“我想会处理鲨鱼鳍的厨子应该不少,就是烧火的伙夫大概也是看过的。”
“想从你这里占点便宜真不容易,之前可说好了,你捕捞起来的东西要卖我一半。”
“剩下的这些也不多了,两家一分,我没卖的了。”海珠耸肩,“张叔要是愿意帮忙,晚上我请你吃鱼翅汤。”
“行,你先回,我下午过去。”张掌柜朝木板车上看一眼,指点说:“回去烧一锅开水,把这些鱼鳍倒进去煮两滚,鲨鱼皮都给刮干净。”
海珠道了谢,拖着木板车回家。
冬珠和风平割了韭菜正在院子里择,听到车轱辘声迎出去,“姐,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碰巧遇到海豚和鲨鱼搏杀,我捡了漏,就回来了。”海珠冲巷子里的阿嫂阿婶喊:“我请了九贝食肆的张掌柜来教我炖鲨鱼翅,想吃鱼翅汤的晚上早点过来呦。”
巷子里的人无一不应好,有几个人放下针线出门,要去问问自家的亲戚过不过来。
海珠提着装鲨鱼鳍的桶去隔壁食肆,锅里烧着水,她拿砍刀砍掉鱼鳍上多余的鱼肉,鱼肉里的汁水崩在身上腥臭难闻。
“狗在身上尿尿了。”潮平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
冬珠路过嘎嘎大笑。
海珠指了下这个小鬼头,说:“你就嫌弃吧,等我做好了你别吃。”
潮平一听,又皱着眉头凑过去,违心地说大姐香。
这下海珠也忍不住笑了,她不折腾鲨鱼肉了,闻着就没食欲,就不浪费香料了,挺贵的。
“大姐,水开了。”风平喊。
“来了。”海珠按张掌柜交代的,把鱼鳍都放进开水锅里,煮了几滚,黑色的鲨鱼皮绽开,她用铲子捞起来泡冷水里。
十四个鱼鳍装在大木盆里看着还挺可观,海珠带着冬珠和风平盘着腿坐石头上用锋利的贝壳刮黑色的皮。鲨鱼皮经过水煮,刮下来后像是水里的水藻,摸在手里又像是攥着一捧细沙,颗粒感挺重,嚼着估计会硌牙。
刮掉鲨鱼皮,露出来的是淡黄色的肉,一根一根的,像变了颜色的米粉。
海珠把这些鱼翅又丢进锅里再煮,煮开了捞起来泡冷水,抽掉翅骨,剩下的散开看着就是一盘粉丝。大背鳍上的翅条还长点,腹鳍和小背鳍上刮出来的翅条就跟绿豆芽的长度差不多。
十四个鲨鱼鳍经过刮皮再除骨,剩下的挂秤勾上一称,四斤八两重。
午饭后张掌柜过来了,他进厨房看了两眼,出来说:“去买只鸡买只鸭,要老母鸡和老母鸭,不要太肥,用来炖汤的。鱼翅可以跟人参枸杞或是海参一起炖鱼翅羹,也可以炖烂了再收汁干烧。”
他看盆里装的鱼翅条不少,说:“反正这些东西你得来的便宜,量又不少,你就自己琢磨着做,这东西的做法跟鸡鸭肉也没啥差别。”
“炖出来吃着有差别吗?”
张掌柜点头,说:“对得起它的高价。”
俗人
一只鸡一只鸭, 拔了毛清理了肚子里的东西,剁去头完整地放在铁锅里添水炖。冬珠和风平去私塾念书了,烧火就成了海珠的事, 她烧着灶里的火, 顺带着用火炉煮药,肉香味和药味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