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瞅一眼,说:“应该是炖猪头。”
“用甜酒炖?”
齐阿奶笑笑不说话,这是海珠以后开食肆卖钱的方子,哪能轻易告诉外人。
风平和潮平心不在焉地玩沙,眼神不时往厨房里瞟,听到揭锅盖声,兄弟俩迅速弹了起来,大步朝厨房跑。
“还没好。”海珠笑着说,她端起两碗特意买来的秋油倒进甜酒里,方糖丢两块儿,用勺子搅匀后翻动猪头,盖上锅盖继续烧火。
“大姐,我帮你烧火吧。”风平扒着门框舍不得走。
海珠拒绝了,她第一次做这道菜,从烧火到配料都要她自己过一道手,“你要是无聊就牵着潮平去找平生玩,娘肯定也想你了。”
风平意动,他进屋拿十个铜板,拉着潮平出门,“奶,我带潮平去找我小弟玩了。”
人生地不熟的,哪怕码头上有守卫,齐阿奶也怕有人偷孩子,她放下鞋底子要送他们过去,“你们进去了我就回来,晌午了我再去接你们。”
冬珠推着齐二叔去韭菜地里拔草了,等祖孙三个出门了,家里只剩海珠一人,没人打扰她清静,她明目张胆地拿了食方出来边看边烧火。
待五斤甜酒烧得见底,猪头也煮熟了,猪头肉煮成蜜棕色,酒味已经煮没了,猪头肉也祛了腥臭气。
海珠用筷子戳进猪头里,秋油的咸煮了进去,味道尝着正合适。她左手持勺右手持瓢,两手合力把猪头转到木盆里,清洗锅底时发现酒水里掺着细碎的沫沫,碎沫里混着猪鼻毛。
难怪食方上说的是用甜酒洗猪头,而非卤猪头,她看食方的时候还以为是撰写人写错了字。
洗净锅底添水烧开,水开后下猪头,搬来一个洗净的石头压在猪头上,大火煮一柱香,有了肉香退柴用文火慢炖。
海珠关上厨房门,出了院子去隔壁监工。原先的厨房已经扒了,再往院子里扩长了一尺,扩宽两尺,她打算打个三灶五锅的灶台,三个灶口可以同时烧火,炖汤炒菜可以兼顾。
原本的四个卧房两个做仓房,两个做包厢,至于剩下的院子,她目前还没做好决定,不确定是封顶还是露天。
“老师傅,台风季的时候,砖瓦屋会不会被掀了房顶?”海珠问。
“会嘞,所以铺上瓦片了我们还要从海里扯了海带和海草来缠在屋顶上,海草沾水了湿重,粘性强,能挡过小台风。”站在屋顶的老师傅往下看,说:“小姑娘,你回去看着火,安心做饭,你这房子就交给我们老兄弟几个,保准给你收拾妥当了。”
“锅里炖的猪头是不是给我们吃的?”收拾房梁的男人问。
“是,炖好了我来喊你们。”海珠往外走,回去往灶里添两根木柴,见老龟浮出水面,她拿来毛刷给它刷龟壳,刷龟鳍。
……
日上三竿,冬珠先推着齐二叔回来了,进门闻到肉香,她大叫一声跑进厨房,“好香好香,锅里炖的什么?”
“猪头,你回来的正好,喝口水歇一会儿,然后去红石村看看,奶送风平和潮平去找平生玩,晌午了还没回来。”海珠抖了抖火,起身洗洗手端盆舀米。
“二叔,饿了吧?”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