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听到声音跑出来,一个猛扑过去抱住他娘。
平生不乐意了,要去推他。
“进屋说话,平生跟奶进屋,奶给你煮鸡肉吃。”齐阿奶及时拦住小孙子的动作,半拉半拽着把人带进院子里。
秦荆娘是过来送衣裳的,三个儿女还有个侄子,四个孩子都有一身衣裳。
冬珠进屋翻找一通,就找到了十来颗桂圆,她家饭食好,很少买零嘴,她拿过去剥了喂平生。
齐阿奶把晌午剩的鸡肉热热端出来,问平生吃不吃。
“我吃。”潮平走过来张嘴。
“我也吃。”平生说。
齐阿奶把一碗鸡肉给两个孙子分了,跟秦荆娘说:“海珠撑船出海了,你要是想见她就上午过来,去街上也行,她还在卖饼。”
“我知道。”秦荆娘上街买东西的时候去看过,三个孩子忙得无暇说话,她就没去打扰。赶在下午过来就是想带小儿子来跟他兄姐和堂弟一起玩,不到两岁的小孩不懂事也不记事,旁人跟他说得再多,都不抵跟玩伴的感情好有用。
从小长在一起,长大了也不会被外人的话忽悠。
此时的海珠已经带着老龟潜到海底了,这次她不挑拣了,看到什么逮什么,大螃蟹自己吃,食指长的对虾可以煲汤,鱿鱼摆摊上卖了,扇贝可以浇上蒜蓉清蒸。
换个地方下海,海珠又看到了像烟管一样的长条…鱼,不知道是不是鱼,通身橘黄,若不是身形有骨,她都要以为是海蛇了。她悄悄拿出网兜靠近,趁它们不注意网住三条。
老龟叼了个海胆过来,海珠了悟的用铁耙给它撬开,见有鱼群路过,她从礁石上敲几个海胆,动作利索地撬开再抛出去,路过的鱼群拐弯,像踢球一样把海胆顶起来再抛下去。
鱼很肥美,但海珠只看不动手,逮进网里容易,弄上船难,想弄烤鱼了她还不如去码头买。
另一方面,如果有人模仿她摆夜摊,价钱低廉且易得的海鱼应该是最优选择,她就不去竞争了。
礁石下冒出一股浑水,海珠游过去,看见从礁石缝里冒出来的虾须,她拽着虾须往外扯,一只龙虾的头露了出来。
龙虾进了网兜,海珠开始撬礁石上的鲍鱼,掩在水草丛里她险些错过了。
晚上就做蟹黄鲍鱼炒粉、蟹肉酱炒粉、蒜蓉粉丝、蒜蓉虾。
晚上卖什么全看在海里捞了什么。
吃着像蟹的鱼
“娘, 海珠回来了!”
刚进巷子就听到一声喊,海珠推车的步子顿了一下,见在巷子里玩的小孩目光火热地看着她, 她朝巷中自家门前看, 偏过视线笑着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你快回去吧,他们就是肚子里的馋虫犯了。”被小孩拉出来的年轻妇人表情无奈,跟海珠说:“快回去洗个热水澡, 别生了风邪。”
海珠大概明白了, 脸上的笑越发灿烂, 对眼巴巴瞅着她的小孩说:“我收拾好了让风平来喊你们。”
“我们就在这儿等着。”豁牙的小丫头说。
冬珠听到说话声跑出门看一眼,又飞快地缩回院子里,对风平说:“快烧火, 姐回来了。”
海珠走到门口时, 烟囱里冒起了青烟,冬珠和齐阿奶过来帮她推车卸货,老龟自己爬进水坑里。
“你娘下午带平生过来玩了小半时辰, 你们的衣裳做好了, 她给你们送来。”齐阿奶主动提起,“她晚上还要煮饭, 就没等你回来。”
“没事, 又不是一年半载见不到面,见一次面要把每个人见齐。两家住的近,她过来方便, 我闲了也能去看她。”海珠把发带解开, 接过梳子把头发梳顺,继续说:“我虽然说两家当亲戚往来, 但也不必像亲戚一样讲究礼节,她没等我回来就走了我又不会怪。”
“那就行,改天得空了你带着冬珠和风平也过去看看,提点东西过去,留下吃顿饭再走。”
海珠点头,留不留饭先不论,的确是该去一趟。
“水冒烟了。”风平喊。
冬珠端盆要去舀水,海珠没让,怕她烫着自己。她舀两瓢热水再兑两瓢凉水,端去院子里先把头发上的海水冲干净。
齐阿奶和冬珠坐在院子一角清洗鱼获,不用刮鱼鳞不用清鱼腹,只清洗鲍鱼和扇贝也不麻烦。
“姐,这是什么?”冬珠回头,见院子里没人,她提着竹竿一样的东西走到洗澡间门口问:“姐,这细长的东西是什么?”
“你别动!”海珠惊得差点踩翻了水盆,“你没动吧?”她把那玩意儿忘记了。
“有毒吗?”冬珠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扔了,小心肝乱跳,她自我安慰说:“没咬到我,应该没事。”
“什么有毒?”齐二叔推着车轱辘从屋里出来,冬珠脚边一条扭动的东西格外显眼,他心里先是一咯噔,待看清了才松口气,“这东西能吃,没毒。”
海珠已经披着衣裳开门出来了,她出来的急,身上的水都没来得及擦,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