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咬手啊,先放我这里了。”
海珠:……
齐老三笑两声,说:“快吃吧吃完了早点回去洗洗歇着。”
隔天晌午海珠还是去了酒楼,吃饭的时候她看着对面的两个人,韩霁不是在海上就是在岛上,脸和脖子晒得黝黑,跟去年见面时判若两人。
“我没带钱,这顿饭我不请。”她说。
“沈老六请。”韩霁说。
“不是你请?还是说你也穷了?”沈遂也不想请,昨晚喝得酩酊大醉惹了他老爹的眼,今早骂了他一顿不说,还不许家里的人再接济他。
韩霁吃下一口肉,说:“是你请我来的,请我来请你吃饭?”
“我是为了海珠的事喊你来商量。”
海珠装傻,“是吗?我都不知道,那我待会儿回去拿银子。”
“算了算了,记我爹的账上。”沈遂见不得人为难,想着她昨天买盘子都抠抠搜搜的,还是不为难她了。
韩霁笑了下,问:“找我来什么事?海珠出什么事了?”
海珠还没开口,沈遂就三言两语把事交代了,“你透个口风出去,就说海珠是你罩着的,谁敢打她的主意就是跟你结仇。”
韩霁点头,“月尾的时候我爹会过来,届时会有宴席,海珠到时候也过去,过去露个面。”
能在官场上混的都是聪明人,不用他说什么,他们自然会约束手下的人。
“韩提督要过来?”海珠激动起来,两眼放光,她提起酒壶给韩霁斟杯酒,“二哥行行好,到了那天让我见韩提督一面,他老人家一定勇武不凡,千万要让我开个眼。对了,他知不知道毒袭匪寇的人里有我?还是我出的主意。”
韩霁:……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你也敬佩韩提督?”沈遂问。
海珠连连点头,能想出“全民皆兵”这个计划,很值得她敬佩啊。
“他知道你,到时候把你介绍给他认识。”韩霁说。
“多谢二哥。”海珠笑嘻嘻的,“明天晚上有空吗?我请你们吃小夜摊。”
“我明晚有空,我过去,今天听人说你做的铁板烤鱼什么的,香得能多喝半斤酒。”沈遂有点后悔昨晚没去。
海珠看向韩霁。
“我不一定有空,得闲了就过去。”
“行,你的军务重要,来不来都行。”
饭后散摊,海珠先回去一趟,推上木板车带冬珠和风平去海边捡贝壳。这玩意到处都是,食肆开了海蚌,贝壳都倒在海边了,有的被潮水带进大海,有的埋在沙底,一个时辰就捡满了一车。
海珠先在海边择了一遍,最小的贝壳也要有巴掌大,有豁口的不要,会割伤人。
“姐,退潮了,我去赶海了。”冬珠喊。
裸露的海滩上来了好些人,海珠看了一眼,嘱咐说:“别往海边跑,离水远点,看到水母离远点。”
冬珠拉着风平跑了,像一高一矮两只兔子。
等海珠把贝壳择完,她朝海边看了眼,卷起裤腿也跑过去。被翻过的地方不用看了,她勾着腰在沙滩上瞅,平整的地方泅出了水,挖开沙里面藏着吐水的海蚌,有洞眼的地方藏着蛏子,这东西打洞厉害,要一个劲深挖,拔的时候还要用巧劲,硬拽会拽断它的鼻子。
一个浪头涌来刮下一层细沙,水下出现一个小鼓包,海珠一脚踏进水里,挖出两个抱对的花螺。
晚上卖什么全看捞了什么
贝壳泡在水里洗刷干净, 过道清水倒进锅里,风平在灶下烧火,间隙里跟潮平耍石子。
海珠在院子一角摆上泥炉, 平底锅里炒着花生, 不停翻炒着。
齐二叔坐在檐下,腿上放着一箩蒜,他的手指灵活地捏着老蒜剥皮。
当下是蒜发芽的季节,蒜心里藏着绿芽, 他说往后自己种蒜, 免得花钱买。
“什么都自己弄, 要累死了。”海珠接话。
“什么累死了?”齐老三推着一车水回来。
海珠不说话,说了又要听他嚷嚷赚钱艰难,一枚铜板也是钱之类的。
她不说冬珠说, “二叔说要种蒜, 以后不花钱买别人的,我姐说什么都弄,人要累死了。”
“哗啦”一声水响, 齐老三把水倒进缸里, 他心想家里人要是都像海珠一样花钱大手大脚的,那忙来忙去都是给卖东西的帮忙了。
炒熟的花生倒进筛箩里晾着, 海珠又扒三碗花生倒进平底锅里, 弄这玩意儿挺费事,她索性一次多做点。
洗完最后一盆贝壳,齐阿奶进去把锅里的贝壳捞出来倒竹席上晒着, 然后又倒一盆进去煮。
齐老三把贝壳摊开, 贝壳滚烫,散发的热气里已经没什么腥味了。
傍晚凉快了, 这个小院确实忙得热火朝天的,除了潮平,各个手上都有活儿。
嫌弃擀面杖太细,海珠去街上买了根前粗后细的棒槌回来,路过书铺直接买十根毛笔,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