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的,攒的再多放在那里跟石头没差,吃进肚子里才是自己的。”辛苦半天要是连自己想吃的都吃不到嘴,那过得还有什么意思?海珠可不想再过先吃苦后享福的日子,及时行乐,吃得好睡得香,先满足了自己再谈旁的。
她想赚钱不难,甚至搬到镇上买屋置铺都是件容易的事,但她不想被银钱推着走,当生活被金钱充斥了,物质上的贪欲会让她自己乃至身边的人浮躁起来,那样的日子着实她上辈子已经过够了。
海珠推着渔船入海,她踏上船头走上船板,摇着船橹慢慢驶离海湾,跟离岸的商船错身而过时,她听到船上有人说盐亭被匪寇抢了。
她立马拐回码头跟驻守的官兵打听消息的真假,对方也没瞒着,确有其事,“过两日应该会有水师派兵过来,听说是每个村都要安排两个官兵守着。”
海珠再跟他打听盐亭的情况,对方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她回村了没敢跟齐阿奶说,但村里又不止她一人去码头,到了傍晚,匪寇抢了盐亭还伤了人的消息就传了回来。
祥和的渔村蒙上一层阴影,村里的人天天梗着脖子瞅着河道,盼着当盐丁的儿孙快快回来。
载着兵卒的官船比运送盐丁的渔船先一步驶进河道,海珠打水回来竟然在船上看见了熟人,韩霁跟沈遂一高一矮地站在船头。
“六哥?”海珠站船头招手,“快下来,到我家来,你竟然来我们村了。”转眼冲韩霁招呼道:“韩公子,到家里来歇歇脚。”
“看见我高兴吧?”沈遂提着个包袱下来,进屋往桌上一丢,大摇大摆地拎个椅子坐下,再踢一个给韩霁,“霁兄是负责安排官兵驻守的,我爹把我也踢了过来,我娘跟二嫂知道会来你们村,给你准备了东西让我捎来。这么大的包袱可把我累惨了,你可得下海多捞点好东西招待我。”
“没问题,你想吃什么我都能给你捞上来。”海珠只差拍胸口保证了,家里来了客她是真高兴。
“伯娘和二嫂太客气了,还给我捎东西。”她不掩饰她的激动,这些关心仅源于她自己,跟原身没有关系,这种感情不像来自齐阿奶和冬珠风平的关心,她受得没有愧疚感。她像只花蝴蝶一样飘进飘出,把家里能吃的都拿出来,炸的小鱼条,烤的短腿海虾,还有裹了海苔碎炸的花生。
“韩公子你也吃,都是我自己做的,很干净的。”海珠说。
他们路过码头刚吃了饭,都不饿,但也不缺她的意,拿起筷子挟着吃。
“这虾子烤得好,家里有油纸吗?给我包两包我带走。”沈遂毫不客气。
“什么时候走?”
“最多待半个时辰。”韩霁说。
“天都快黑了,要不住一晚再走?”海珠把目光移向他,“夜里行船也不安全,住一晚明天再走?”
沈遂朝韩霁使眼色,他垂下眼不做声,过了片刻点头道说:“那就麻烦了。”
“我去找点好货,我之前下海发现了一个螃蟹窝,今晚吃蟹如何?我给你们做蟹粉煲。”
冬珠跑进来听到这句话就瘪了嘴,待看见沈遂她又高兴开,说:“我姐做的蟹粉煲很好吃的,沈六哥,你来了多住几天。”
说罢轻轻叹口气,再好吃的东西吃了七八年也吃够了,她就想不通她姐吃了十多年了怎么还没吃厌。
沈遂和韩霁跟着海珠一起出海,坐在船上,沈遂拍着船舷说小船坐的不得劲,“妹子,要不要跟六哥坐大船出去晃一圈?我们去深海的,能看到鲸鱼喷水。”
海珠心动了,她看向能做主的人,“我不能去吧?你们是公务出行。”
她的心思都写在眼睛里,韩霁笑了下,朝沈遂拍去一巴掌,“别糊弄人,齐姑娘,其实我们跑这一趟也是有事相求,你应该也听说了,前些日子盐亭遭了匪寇,据军中得到的消息,这群匪寇占了无人岛……”
“你们想让我给你们当暗探?”海珠直接问。
韩霁不说话了,沈遂也没了笑,这招是个昏招,用一个弱女子当暗哨着实不合适。
“罢了,我胡说的,你别当真。”韩霁放弃了不着实际的念头,“官船还要向西行个五六日,你若是想跟着也行,待拐回来了再把你送回来。”
见海珠还在思索,沈遂拍拍她,“别多想,往西去没危险,不然也不能让你跟上。你不去也行,我们明天就走。”
“去呗。”海珠决定了,她要出去看看,住在海边靠着小渔船她无法游览这绵延的海岸线,“往西是不是水果多啊?我们上岸吗?那行,正好我三叔回来了,我把孩子撂给他,我出去玩玩。”
说完她朝沈遂大力拍回去,“好兄弟,以后再有这好事还捎上我。”
“我就喜欢你这痛快的性子。”沈遂大乐。
韩霁嗤笑一声,心想他喜欢的人多了。
性情相投
“船下方就有一窝梭子蟹, 我下去逮了,你们在船上等我一会儿。”海珠把渔网兜绑腰上,从一旁的布兜里舀一碗细沙装进三角形的漏斗里, 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