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忆梦中惊醒。
呼哈——!
青梦惊坐而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涔涔的冷汗从头浇到脚,腿间也可耻地湿漉漉的。
她像一条被强行从水里打捞到岸上的鱼,在惊恐中挣扎。
那个梦,那个回忆梦!!
她在快穿世界的时候,到底都做了什么!
她关注到了梦中一些关键信息,越想越崩溃。
什么叫爱上魔教妖女,全家被屠?
她不是要嫁给龙善珏了吗,为什么他一身血地躺在寺庙里?
她那么抠搜的人,为什么要拿积分换他的筋骨?
还有为什么他醒了以后,就性情大变,从温润如玉变成暴虐邪恶?
他到底是叫龙善珏,还是龙尚绝啊?
还是……这两个都是他……是他的两个人格?
靠,他是双重人格!
青梦突然想明白了,鸡皮疙瘩瞬间密布在脊背上。
一定是在会议室摔的那一跤,撞到了他的脑袋,把他的副人格释放出来了。
而副人格不同于主人格的克制守礼,副人格血腥疯狂,枉顾礼法,所以他才会给自己下药,行猥亵之事!
那伤害她的,是他又不是他……
她还要去派出所告他吗?
“wakeup~wakeup~livgthedaydrea~”
床头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宫恒的来电。
接起电话,宫恒微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青梦,我已经你家楼下了,别怕,我陪你去派出所。”
宫恒的话如一颗沁凉的定心丸,也左右了她的决定。
双重人格就能逃避刑罚吗?
做错事了就是做错事了,她要告他!
无论何人,都不能违背他人意志行苟且之事。
哪怕这个人拥有风光霁月的绝世神颜,哪怕这个人位高权重是位面之子,哪怕这个人与自己情感纠缠不清,缘牵三生!
她,白青梦,不原谅!
单元楼下。
天蒙蒙亮,冬天的清晨分外冷清,不远处花白头发的老爷爷在洒扫满地枯黄的落叶。
宫恒骑着二手小电驴等在楼下,手里还拿着热气腾腾的豆浆和肉包。
他似乎完全没有睡好,眼下有些黑青,头发凌乱,穿得更是单薄,只穿着一件卫衣和发皱的牛仔外套,像随意扯来一件披身上。
他一向舒朗从容,虽不富裕,平日里整洁爽利,带着好闻的气息,此时竟显得潦草。
宫恒径直上前,不多说一句,将安全帽扣在她的脑袋上,仔细地替她系上安全帽的带子,紧了紧她身上的衣服,将早餐塞进她的手中。
他的手指有些微凉,碰到青梦脸上时,她有一丝寒,但只要站在他的身边,莫名有一股巨大的安全感。
从一开始认识他时,她就有种莫名的感觉,宫恒就像一个相熟多年的老友,彼此了解,可以交付后背。
温热的早点暖着青梦的手,也暖热了她慌乱的心,她抬起尤带泪痕的小脸,扯起一个凄惨的笑,真诚地道谢,“谢谢……”
宫恒用带着些薄茧的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残泪,满眼的心疼,问道:“那个人是谁?你认识吗?能和我说说经过吗?”
青梦深吸一口气,不敢看他的眼睛,说得含糊模棱,隐去了快穿的信息,因为她知道这种事说了也没有人信。
“说来话长。简单来说,他是我认识的一个………额………好友……”她只能这么形容龙尚绝。
“他正在追我。我受邀去他家玩,喝了他递来的饮料,夜里醒来……然后……”经过难以启齿,她只能含糊。
“他……他就在我床上了……”
宫恒语气努力保持平和,但一双手却在底下攥得死紧:“那……他……得逞了吗?”
青梦擦掉眼睛再次涌上的泪花,委屈又骄傲:“我醒的及时,拿床头的台灯狠狠了砸他的脑袋,把他砸晕,逃了出来。”
宫恒的手依然不见松,甚至已经攥得青筋暴起,抠出了血印子,但语气还是那么从容,是行走的安定剂:“那就好。我带你去最近的派出所。上车吧。”
她平稳地窝坐在后座上,一只手默默地嚼着肉包子,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宫恒的外套。
冬天的风迎面而来,带着南方特有的湿寒。早高峰尚未开始,街面空旷地只有零星几辆车,宫恒开得又快又稳,几乎能听到电瓶车摩擦地面的声音。
他的体温很暖,心跳很稳,他的车后座是繁乱难堪的世界里为难得的一方温暖的避难所。
小电瓶车稳稳地驶入一个蓝底白色为主色调的熟悉但陌生的场所。从小到大,都被教育有难事找帽子叔叔,他们正义的形象刻入基因,但青梦第一次因为报警而踏入这个地方。
因为陌生,所以紧张。她会遇见什么?她不知道。
她刚下车,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