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祁臧,我在说案子——”
“嗯。案子……谢老师说得非常精彩。你考不考虑来当警察?警界缺了你,一定是个损失。”
“你严肃点,别开玩笑。”许辞皱眉。
祁臧直接上手揉了一下他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
许辞:“……?干嘛?”
祁臧:“刚才都那样了……会不会有幻觉、又心情忽然不好什么的?”
许辞摇头:“我没事。”
“好了,都这么晚了。明天上班吗?”
许辞点头。
“那就先去睡觉。剩下的事交给我。你别操心了。”
“我……”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那我先告辞了。”
许辞转身朝房门口走去,猝不及防手腕被握住了。
“嗯?”许辞回头,给祁臧投去一个诧异的眼神。
祁臧:“这么晚了,你回二十公里外的沂水区,都多晚了?刚不说还要上班?就在这睡吧。我带你去客房。”
“可是——”
祁臧有预感自己是说不过许辞的。他总能找到刁钻的角度来怼自己、或者提出反对意见。
于是说不过干脆就不说了。
祁臧强硬地拽着许辞的手腕往客房走去,想到什么,又把人拽去了自己卧室。
打开衣柜门,他翻找了一会儿,翻出一件睡衣递给许辞。“干净的,我没穿过。你先去洗澡。你洗完我再去。”
许辞却实在是愣住了。
倒不是不满意祁臧的安排……他是被这睡衣的样子震住的。
睡衣睡裤都是蚕丝的材质,非常丝滑,有着统一的鲜亮大红的底色,上面秀了无数金光闪闪的金元宝、银锭子、还有带着毛爷爷画像的百元人民币图案。
祁臧察觉出什么来,赶紧解释。“我妈算到我今年会破财,前段时间就给我定制了这么一件睡衣。我实在穿不下去,就……
“请不要介意,蚕丝的,穿着还是挺舒服的,而且是洗过的。
“如果你一定介意,我倒是有别的睡衣,不过可能穿过那么一回两回……
许辞勉为其难地捧着睡衣、做了个双手往回收的姿势。
看样子是答应留下、并勉强接受这睡衣了。
“来找你之前,我打车去华庭别墅把我自己的车开过来了。我现在确实非常困。疲劳驾驶容易出问题,所以、但是……”
闻言,祁臧赶紧夸:“诶谢老师,真的没事儿,穿着多喜庆啊!红色显你皮肤白!”
许辞:“…………”
半个小时后,许辞穿着就差把“钱钱钱”映在上面的亮红色睡衣,从浴室走出来了。
“我洗好了…你去吧…”
祁臧听见动静立刻回头,就看见许辞穿在一身鲜红里,头发湿湿贴在脸上,原本瓷白的脸、脖颈被热水冲淋成了一层粉红的样子。
许辞脸好看、气质又绝佳,以至于那身衣服自带的俗艳彻底被压了下去。那些红色配在他身上,单单只成了好看,衬得清清冷冷的许辞鲜活又灵动,仿佛那些苦难从没造访过他。
许辞问他:“对了,有没有吹风机?”
祁臧愣住了,维持着端着可乐的姿势不动。
许辞又问了一遍。“吹风机?”
问过,许辞把浴巾裹起来把脸围了一圈,目的是不让祁臧看见他脸上去掉皱纹胶的痕迹。
“哦哦哦,吹风机。”祁臧仰头把加冰的可乐一口气喝完,还是觉得热,端起遥控器又把温度调低了两度,然后开始翻箱倒柜。“我帮你找找。有的有的。就是忘记放哪儿了。”
“你应该养成收纳的习惯。”
“要不,你住进来帮我改习惯?”
许辞没有接话。
祁臧只当又把他弄害羞了,笑而不语,继续低头找东西。
等找到吹风机走过去递给许辞的时候,祁臧才发现许辞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嗯……怎么了?没事儿吧?”意识到不妙,祁臧问得很小心翼翼。
“没什么。”许辞上下打量他一眼,“上次你说到前女友……这些年交过几个女朋友?”
“啊?”祁臧一愣,“怎么、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感觉你挺油嘴滑舌的。怎么?谈恋爱的经历很丰富?没少这样忽悠小姑娘吧?”
一把从祁臧手里抽过吹风机,许辞转身就走,“祁警官想当浪荡子,找别人浪去,别拿我当不懂事的小姑娘糊弄。”
祁臧:“………………”
祁臧睡了个把小时就起床了。帮许辞买了早餐、留了纸条, 他马不停蹄赶到市局。
对于商博然这个人,他一直顶着压力没有放人,昨晚他暂时休息, 借了隔壁二支队审讯方面的一把老手帮忙顶着。不过商博然跟警方僵着, 愣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