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有和时郁讲过这件事,丁一坤是为了荆谓云好,才把他赶出了北园。
可对于荆谓云来说呢?
他是否想要留在丁一坤身边,没人问过他,就已经给他做好了决定。
这对少年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毕竟当时的荆谓云一无所有了啊!
都说他天生反骨,可那时的他,拼尽全力为的不过是能留下来,否则又怎么会在得知丁一坤出事后,毫不犹豫的赶回来,让自己深陷险境。
“我这一生都在被人放弃,永远不是被重视的那一个。我明白,人都有偏爱,钱,权,势,亦或者是人。”
“我只是,不那么讨人喜欢。”
时郁浑身都在颤抖,忽然明白了荆谓云为什么要说这些。
“大小姐,你会放弃我吗?”
荆谓云定睛看着少女,眼睛一眨不眨,似在说,“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只要你别放弃我。”
他就只想要这么一句话。
甚至可以不去追究她到底隐瞒了什么。
时郁用力咬了咬嘴唇,直到有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也毫无察觉般。
她觉得好冷,似在寒冬腊月时往头上浇了一桶冰水,从头到脚,冷到骨子里。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手指都在发抖。
傅云礼曾经给时郁找过心理医生。
她情感缺失,固地自封,行为完全无自主意识,很容易被周围人牵着走。就像是连接着线的提线木偶,任人摆布,没有情绪,没有喜怒。
这种情况,大多受家庭因素影响,与童年遭遇有关。
非常善于用谎言和面具来掩饰自己真实的情感,一点一点推到最深处,藏在无人能发现的地方。
哪怕是傅云礼,都不曾知道时郁真实性格是什么样子。
是活泼?是温柔?还是冷漠?
亦或者都有。
时郁自己都不清楚,她就是个多重矛盾的结合体。
一边心里想着心疼荆谓云,一边又会做出伤害他的行为。一面热情如火,另一面冷血无情。
典型的自我意识障碍。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是模糊不清的,竖起四四方方透明的墙壁,把外界的东西全部隔开。
万物失了生机,逐渐丧失了自我。
好像是生病了,但好像病得又没有那么严重,至少表面来看还是个正常人。也不会突然发疯,更不会攻击其他人。
算是个正常的病人。
反正时郁不太能理解。
傅云礼总说她只是生病了,以后都会好,让她不要太过纠结这方面。
可越是如此,越是在意。
思绪混乱,一会儿飘到这里,一会儿又飞到那里,仿佛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自由自在的漂浮在空中,终于能触碰到蓝天与白云。
身体轻飘飘的,放空了神识,就不会再有烦恼。
时郁双眼空洞无神,两只手都是凉的,她轻轻捧住荆谓云的脸,用指腹抚过他泛红的眼角,然后低下头,牵起他的手。
找到那处咬痕,覆盖上去。
那一吻好温柔,带着占有与贪婪,想要让这个人彻彻底底属于自己。
亲吻手腕,代表的是欲望。
荆谓云就是时郁唯一的欲望。
像时郁这种人,从能得到她信任的那一刻起,就打上了烙印,这一辈子都忘不掉。
她扣住他的手腕,似在找寻着什么东西,舌尖微热轻轻描绘着痕迹。
生涩又大胆。
荆谓云整个人绷紧了身子,想要把手抽回来,偏偏大小姐抓得很死,他又不敢太过用力,怕弄伤了她。
他不知道,为什么大小姐只是亲他的手腕,就能让他溃不成军。
少女此时还穿着睡衣,薄薄的一层,勾勒出较好的身材,胸前没有穿着束缚,靠近时显得格外柔软。俯身时,更是轻而易举露出一片风景。
荆谓云抬手,把她睡衣往上拽了拽,指尖不小心碰到皮肤,下意识缩了一下。
“时郁,你这算什么?”他声音有些哑,像是压着股火。
时郁放下了他的手,垂着脑袋,长发柔顺的散着,嗓音都带着一种空白感:“赔罪。”
荆谓云刚被点起来的火,就被泼了一盆冷水上去,来了个透心凉。
“谁教你这些的?”
荆谓云不太信大小姐无师自通这些,可这两天,她简直是胆大到没边了,今天奖励,明天赔罪的,后天岂不是……
有人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带坏了大小姐。
“你……你有没有这样对其他人过?”
荆谓云的声音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仿佛时郁说出一个人名,他就能冲出去把人剁了。
好在时郁摇了摇头,甚至还反问他。
“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荆谓云用手捂住眼,刚才好不容易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