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面对。
他说:“姐,我会保护好你的,绝对!”
傅云礼总是用自己的方式想要把时郁从黑暗中拉出来。
可在那一天,他没有走在时郁的前面,而是落后了她几步远。
无论时郁怎么呼喊,都不为所动,满身血污,再无生息。
时郁只记得,那个少年最后一句话说的是:“姐,松手吧……”
为什么啊!
到底是为什么?
时郁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傅云礼也从未和她说过。她是一个失败的姐姐,更是一个失败的家人。
不是你告诉我要笑的吗?
那天你怎么哭了?
意识昏昏沉沉,似在海面上随浪飘荡的孤舟,分不清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中。
只有无穷无尽地海浪袭来,要将这最后的船只掀翻,让人溺死在深海里。一点一点剥夺呼吸,与存在的意义。
时郁睡得很不安稳,好看的眉紧皱着,那杯奶茶被放在桌子上,渐渐变凉。
她似乎陷入了可怕的梦魇中,沉浮于苏醒与昏睡的边缘。
直到两声轻响在耳边响起。
“叩叩。”
有人敲了敲时郁的桌子。
少女把脸埋在胳膊里蹭了蹭,歪着头露出一只眼睛去看,只是这只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大小姐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哈?”
时郁很快又把眼睛闭上,缩着脑袋不吭声。
荆谓云垂着眼淡淡地看她:“你睡了一上午。”
“……”
“长时间睡眠会影响心脏功能,精神状态差,甚至会造成猝死。”
“!!!”
虽然知道荆谓云有故意吓自己的成分在,但没人比时郁更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
她确实,过于嗜睡了。
认为只要睡着了,就可以逃避所有,忘记一切,正是因为她一直在逃,所以才演变成了无可挽回的境地。
时郁把脸露了出来,半眯着眼睛看荆谓云,他个子本就高,更不要说现在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时郁感觉自己脖子都快折过去了。
荆谓云弯下腰,从时郁那从早上起就没碰过的课桌里拎出来大小姐的书包。
时郁有点心虚,没敢吭声,甚至还把椅子往后挪了挪,给他腾地方。
少年的手干净修长,指节微曲,带着几分散漫随意,然后拿出了那该死的基础书。
“啊?”时郁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啪”的一声,一本书拍在时郁半趴着的桌子上。
有那么一秒时间,时郁觉得她和荆谓云上下级的关系,在她让这人教自己的那一刻起就破灭了。
可能是学霸在学渣面前有种天然的压迫感吧。
时郁没有继续趴着,而是稍微坐直了上身,她低头看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