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纤细的手指在荆谓云面前晃,晃完还乱七八糟地比划着,“我们可以去开房。”
系统:【……!】
——你特么真是我祖宗!
荆谓云沉默了,好半晌没说话,目光沉沉,似乎要从大小姐脸上看出什么来。
时郁浅色的瞳上染上几分迷醉之意,开始闹了。
“反正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家,那不是我家……”
她边说边去拽荆谓云胳膊,仿佛他说一个不字,就能当场耍赖给他看。
时郁被从“家里”赶出去过,街道上很冷,却冷不过那冰冷的“家”。那些人怕坏名声,没敢让她真的露宿街头,于是安排了酒店让她住。
在时郁眼里,酒店,更像是她的家。
只要拉上窗帘,整个房间内都是一片死寂,没有一点人气儿。
每当那个时候,时郁就会点亮房间内所有的灯,连洗手间都不放过。
仿佛这样,就能在那一片漆黑的世界中,获得一点点温暖。
女孩无所求,无所愿,抱着冰冷的被子,度过一个又一个夜晚。
好冷。
此时此刻,旁边好像多出一个发热的物体,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荆谓云不说话,时郁就来脾气了,开始作,动来动去,很不安分。她用手去打他,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轻得似猫挠般。
不一会,时郁又累了,委屈地低下头。
“我不要回家……”
“我没有家……”
大小姐像魔怔了一般,不停地重复这两句话,嗓音轻得仿佛快要哭出来,眼尾泛着薄红,惹人心疼。
楚楚可怜的大小姐,晃着水光的眼瞳不知该看向何处,可怜得让人想要欺负她,却又那么的脆弱易碎,让人不舍得欺负。
荆谓云生不起什么旁的心思,视线锁定在时郁身上,从未离开。
他感觉心脏处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
即使时郁没哭,可荆谓云就是能感受得到,她在哭。
他的大小姐,在他没看到的地方,被人欺负了。
荆谓云指尖一颤,动作轻柔地在时郁眼睛下擦了一下。
很干净,没有眼泪。
“……好。”
荆谓云答应了,不带时郁回家。
系统急了,恨不得能弄出个人形出来把时郁送回家,而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在时郁脑海里气的跳脚。
反观时郁,在荆谓云同意的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她现在不像是在外流浪了很久,变得凶残冷血的野猫,这会更像是刚来到外面的小猫崽子,两只爪子扒在人的身上,紧张兮兮地四处打量。
荆谓云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时郁的肩上,挡住一片好风景,随后站起身,牵着时郁往外走。
这会梁恬和沈寻已经跑了好几趟厕所了,梁恬回来时,正好撞见荆谓云要带人走的一幕。
她没喝酒,清醒的很,当即小跑过来,关心的问道:“时郁是不是醉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