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我在天钧另创上云宗,没有直接并入梧山宗,实是怕梧山宗树大招风,惹人猜忌,但陈寻你这次归来,想必你也不是怕树大招风之人,那上云宗这次理应并入梧山宗了。我想,也唯有我们的力量拧成一股绳,才有可能渡过血海魔劫……”姜熹武说道。
“好,”陈寻也不推辞,说道,“我这次回来,也没有指望再能偷得半点,会直接将掌教之职承担起来,也不会跟君上推辞什么,但我们需要立时在天钧重建澹州帝朝,这就是君上你的责任了!”
姜熹武明白陈寻的意思,无论是他还是陈寻,都修成天道苍龙,天道苍龙唯有收集众生愿力才能快速成长。而赤松子等人都是秉承浩然天道,收集众生愿力也能快速提升修为。而雪龙山失陷之后,澶州就不复存在,仅剩云洲中千世界又倍受摧残,凡民神魂又相对弱小,所能供给的众生愿力就极为有限,远远不能跟在天钧建立一个大的帝国收集众生愿力相提并论……
黑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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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荒山绵延三四十万里,是天钧西陆的主脉之一,灵气充裕,即使是栖息衍息在云荒山之中的凡夫俗子,通常都能有二三甲子的寿元。
除了惊神峰等最为核心的雄山峻岭,作为天道宗的宗门重地,以重重仙法大阵封锁之外,还有无数凡民栖息在云荒山诸岭之间、星罗棋布的盆地、谷原之中。
从云荒山往南,一直到毗邻风暴海的雪龙山、帝释山诸岭,纵深百余万里的北部荒原,江河丘山纵横,早年更是栖息数以十万计的大小部族,人族丁口更是密如繁星、不计其数。
而如今,就连云荒山南麓的崇山峻岭,都在持续两百余年的血海魔劫里残破崩裂,云荒山南面的北部荒原以及两翼澶州、南海州等地,更是都沦为魔族任意进出的死寂大地,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累累白骨。
山脉残断,川河干涸,灵气断绝,草木死绝,残魂怨煞在裂谷低陷之处积聚,形成无数玄阴绝煞之地,也滋生无数厉魂煞魄,也有不少凝聚成形,变成真正的鬼物,继续吞噬周围残存的生灵。
若非是从云荒山出来,看眼前一片死气沉沉的黑色荒寂大地,陈寻都怀疑是置身魔墟之中。
这些地方才沦陷不到五六十年,竟然就变成这番景象,陈寻即使对最恶劣的局面有所预测,这一刻眼角也是微微抽搐起来,背脊笼罩在难言悲怆的冰寒之中。
“虽说诸宗联军在云荒山建立了固若金汤的防线,但比起东西纵横两三千万里的西陆大地,云荒山这截防线实在是太短了,小股魔族都能从两翼迂回到云荒山后方三四百万里的深处,掠食凡民。不仅仅澶州、南海州、北部荒原生灵涂炭,就连仙林谷、灵墟宗、申屠氏、梵天宫所辖地域,在雪龙山、帝释山防线失陷后的近百年间,损失的人口也是数以百亿,甚至就连最北面的姬氏领地,也开始受到涉及……”姜熹姬见陈寻进入天钧之后,就立时潜入澶州与北部荒原交界的区域看魔灾漫延的势态,而真正飞出云荒山就一直沉默寡语,便将当前天钧西陆最为严峻的势态,说给陈寻知道。
玉衡界一百年前受黑风灾之劫,波及范围达上千万里,之后大量妖魔涌入,使得凤州附近的残存生灵几乎都无一幸免;血海魔劫持续到今日,对人族毁灭性的摧残,已经不在黑风灾之下了。
“九大仙君齐聚云荒岭,就没有一点作为?”陈寻沉声问道。
“永明岛陆沉之战,才刚刚过去五六十年,大家都心有余悸,担心梵天境仙人出战,会直接诱发不可收拾的大决战,”姜熹武说道,“这显然不是另八家所希望看到了,因此云荒山虽有九位仙君坐镇,但真正组织防御战事,还是涅槃上三境的强者;而魔族那边似乎也形成默契,诸多魔帝级万古魔头都蛰伏不动……”
陈寻苦涩的长叹一口气。
南海仙府、姜氏、申屠氏、梵天宫、灵墟宗、天道宗等都受重创,其他八家虽然都意识到云荒山失守后,血海魔劫将彻底吞噬西陆,但目前看来,只要能坚守住云荒山,其他八家的所辖地域就不会受到太严重的直接波及,因而他们不愿意此时就与魔族大军进行最后决战的心态,陈寻一点都不难理解。
此时聚集云荒山的九位仙君,其他八家就占了其六,诸宗联军抵御魔族大的方针策略,就不是陈寻或者混沌老祖返回天道宗就能逆转的。
而魔族此时分兵侵伐中小天域,秘密加快太古魔神的复活速度,估计更巴不得这种僵持势态能进一步拖延下去,不会希望立时就进行一决胜负的决战。
这就造成双方仙君、魔帝级强者都不出战;而拉锯战主要由逆天强者、千古巨头统率的僵持局面。
只是永明岛陆沉之战,人族损失太多的涅槃境玄修,而云荒山附近的地域都残破不堪,受魔族侵袭极深,想休生养息都没有可能;即使其他八家甚至南陆、东陆的仙道宗门都派出大量的精锐弟子,也不足以在云荒山挽回被动防御的劣势。
相比较之下,魔族自侵入天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