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正厉害的事情。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太后漫不经心道,“哀家近两年不大关心朝堂上的事情,所以对内情也不太了解。”
“这事我倒是听说了些,”周太太放下茶杯,“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使臣见一位姑娘长得漂亮,就口头上夸赞了几句,哪知道这姑娘脾性大,又有几个书生在旁边热火浇油,这事便闹了起来。”
顾如玖闻言皱了皱眉,看了眼笑得一脸殷切的周太太,没有说话。
“你倒是对这事挺清楚,”太后不咸不淡道,“难不成当时你亲眼看见了?”
“倒也不是亲眼看见了,只是昨日多宝国的人特意来拜访我们家老爷,把这事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周太太想起多宝国送的那些黄金白银以及名贵珠宝,便继续道,“想来他们已经知错了,陛下连国宴都不让他们参加,是不是过了些?好歹他们千里迢迢来到京城,这份心意也是十分的难得。”
“大嫂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沉下脸道,“你这话是觉得我儿处置得不对吗?”
周太太见太后脸色不对,心里一个咯噔,忙解释道:“太后,我绝无此意,只是觉得多宝国有心悔改,我们应该给他们一个悔过的机会……”
“糊涂!”太后气得把茶杯扔到桌上,茶盖撞在杯子上,发出喀拉一声。
“你们究竟收了多宝国使臣多少好处,才特意跑到哀家面前来说他们的好话?!”太后站起身,“你若是来问多宝国求情的,就不必再说,哀家只当做没听见。”说完,也不顾周太太僵住的脸色,转身便走。
“太后……”周太太也没有料到太后会动这么大的肝火,当即便尴尬的站起身,想追过去又不敢,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太后身影消失在门后。她干笑着回头,见皇后娘娘还在,一时间更加尴尬了。
“周太太,母后身子不适,只怕不能招待你了,”顾如玖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茶渍,“本宫送你出去吧。”
“不敢,不敢。”周太太脑子虽然不够聪明,但还没到愚不可及的地步,她知道今天自己此举让太后娘娘不高兴了,哪里还敢多留。
“您是母后的娘家人,还有什么不敢的。”顾如玖笑了笑,走到周太太身边,“周太太,请吧。”
周太后却觉得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劲,什么叫“您是母后的娘家人,还有什么不敢”,她心里有些不高兴,面上却不敢露出来,只好陪着笑脸跟在顾如玖身后。
出了康泉宫,顾如玖停下了脚步,她看着微微躬身的周太太,开口道:“周氏一门,出过宰相,出过皇后,出过浴血疆场的大将军,这些人都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周太太不解的看着顾如玖,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如今京城里谁不知道他们周家早已经今日不同往时,若不是有周太后,他们连世家的体面也维持不住了。
“祖上积攒的无限荣光,可浪费了,”顾如玖叹口气,“本宫不知道多宝国究竟跟你们说了什么,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但是你们要记得,自己是大丰人,一言一行要对得起自己的祖宗,对得起天下百姓。”
说完,她也不想再跟周太太纠缠:“本宫还有事,失陪。”
若今天帮着多宝国说话的不是周家人,而是其他人,她的话可能会比现在难听十倍,甚至会直接下懿旨斥责。
但这是太后的娘家人,她还要顾忌太后的颜面。
“恭送皇后娘娘。”周太太强忍着心头的气,给顾如玖行了一个礼。
被太后呵斥,她已经觉得面上无关,现在又被一个十多岁的丫头责备,她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既恨顾如玖不给她颜面,又恨多宝国的人。
若不是他们求上门,她哪里会跑这一趟,把后宫里两个最尊贵的女人都得罪了?
回到家后,周太太就跟自己的夫君,也就是周太后的哥哥周贤韦吵了一架,怨他把这种事推给她,害得她丢这个大一个脸。
夫妻两人争吵过后的第二日,周太后的懿旨便到了。
这一次顾如玖给他们留了颜面,周太后却没有这个打算,不仅在懿旨中斥责了周贤韦,还让他这个国公爷降为侯。
太后此举惹得周家人很是不满,可是他们全家上下都靠着太后过日子,即便有再多不满,也只能恭恭敬敬的接了懿旨,并且还要去宫中像太后与皇帝请罪,以表示自己正在深刻的忏悔,下次绝对不会再犯。
不过周家人对周太后此举虽然不满,但是大丰的百姓以及文人却对此事赞不绝口。
就连史官都把顾家拒不接待多宝国使臣,以及太后斥责娘家人这两件事记载到了《大丰历》中。
一时间,晋鞅、皇后娘家以及太后的名望,再度在民间达到新高。
尤其是晋鞅对多宝国这种坚决态度,让不少百姓觉得,有这样一位坚决护卫自己百姓的皇帝,是极其幸运的事情。
大丰的读书人更是写了一篇又一篇赞美皇上的诗词,其肉麻的程度,不亚于任何一封情诗,让无聊的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