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做了不少准备,以免两人的争端连累太多的百姓。哪知道他们设想了无数方法,却没有料到太后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放手了。
这可不是口头说放权,内里却还紧紧把持着朝政 ,而是真真正正的还政了。因为太后就连能调动中/央大军的虎符也交给了皇帝,那姿态说不出的潇洒,仿佛那不是虎符,而是一块丑陋的石头。
但不管怎么说,太后愿意这么轻轻松松的交权,大多臣子心中是松了口气。恭送太后时,三拜九叩得十分服气,这事轮到他们头上,没准还做不到太后这般洒脱呢。
李光吉看着御座上的年轻帝王,面上的笑意十分勉强。
待朝会结束后,他叫住准备往外走的顾长龄:“顾大人,请留步。”
“李相。”顾长龄停下脚步,笑得一团和气的朝李光吉作揖。
李光吉回礼,然后笑道:“今日□□正好,若能与顾大人这般文雅之人同路,也算是雅事,不知顾大人是否介意?”
“李相请。”顾长龄笑着摆手道,“只是我等庸俗之人,不堪雅字,李相谬赞了。”
“顾大人太过谦虚了。”李光吉笑着与顾长龄并肩走着,话题拐来拐去,终于还是说到了后位之事上。
“李相,君主君主,便是众君之主,在下虽有幸教授陛下课业,只是这等事情,岂是在下能去参言的?”
“我等忠心为君,立后乃国之大事,即便进言一二,陛下仁德宽厚也不会对我等不满,”李光吉朝紫宸殿方向抱拳,“顾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下相信此事太后必有定夺,”顾长龄不疾不徐开口,见李光吉脸上的笑意有些疏离,又开口道,“不过李相所言也甚是有理,不若我等面见太后,一抒心中所想。”
“顾大人所言极是。”李光吉知道顾长龄此人是个滑不溜秋的笑面虎,所言也不坚持,转头又把张仲瀚带上,三人一起去求见太后。
三人求见时,太后真换下一声厚重的凤袍,听到三位重臣求见,她当下也不犹豫,让宫里的太监总管去请三人进来。
顾如玖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朝太后道:“姑母,我见宫中有处杏花开得正好,我去摘些回来给您看看。”
“小心些,多带几个伺候的人。”太后点了点头,又让她穿上披肩,才放她离开。
走出正殿,顾如玖见父亲与两个中年男人朝这边走过来,停下脚步往旁边站了站,待三人走近时,区了区膝盖。
张仲瀚知道这是顾家二姑娘,现在还有个县主爵位在身,所以笑得十分温和的点了点头,很像一位好相处的长辈。
李光吉脸上的笑容就显得矜持许多,略向顾如玖颔首后,便朝里走去。
顾长龄把两人的动作放在眼底,朝女儿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父亲,”顾如玖瞪大眼睛,“我刚梳好的发髻呢。”
顾长龄笑呵呵的收回手,把手背在身后道:“放心吧,没乱。”
顾如玖抬头看了眼已经走在前面的李光吉以及站在原地等父亲的张仲瀚,小声道:“太后正在正殿等您,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张仲瀚笑眯眯的看着顾如玖的背影,然后道:“顾兄家的女公子当真是可爱烂漫,让人见着便心生愉悦。”
“都被内子给宠坏了,”顾长龄笑着摆手,“你看看像个什么样子。”
张仲瀚闻言仍旧只是夸奖,言语中对顾如玖甚是欣赏。顾长龄偏爱自家幼女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别看他这会儿说自家闺女怎么怎么不好,张仲瀚敢肯定。若要真有人说他家姑娘不好,他铁定呀翻脸。
周太后已经猜到三人为何而来,所以待两人坐下后,就提及了下个月千秋邀请各家贵女去泰和别宫的事情。
这下连李光吉也没话说,再不好提立后一时。他抬头见顾长龄神情如常,仿佛对此事半点没有意外,心中忍不住有些疑惑,难道此人早知道了?
这么一想,他心头有些发紧,顾家能知道的事他却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待出了康泉宫,李光吉朝顾长龄拱手道:“顾大人好耳目。”
顾长龄笑道:“李相此话何来?”
李光吉笑了笑没答,反而跟顾长龄说起了春种之事。顾长龄也仿佛没把他之前那句话放在心上,两人再度愉快交谈起来。
张仲瀚时不时插几句嘴,笑呵呵的犹如个老好人。
顾如玖带着贴身丫鬟以及几个太监慢悠悠的走着,她对所谓的杏花也没什么兴趣,只是找个离开的借口而已。
“县主,御辇过来了。”身后一个太监小声提醒。
她抬头看去,果然见到帝王仪仗远远的朝这边行来,于是往旁边退了好几步,哪知御辇在经过这边时停了下来。
“师妹,”晋鞅掀起御辇前的帘子,露出俊美的容颜,他面带微笑看着顾如玖,“你在这儿做什么?”
顾如玖想起刚才自己离开康泉宫时的借口,只好道:“杏花阁的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