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与她而言这真的有些不可思议,恭倾茹听着却想到了别处,“既然你知道这个为什么不早早拒绝了他,任由他在叶国公府门口跪了三日,他这可是在毁你名声。”
叶兰嫣笑着摇了摇头,她回来那天就是他跪求那天,又怎么能早的了呢,“毁名声要讲求证据,建安城中什么样的流言蜚语没有,可都能信么?我若在那几日出门见了他,那才真的坐实了我和他的关系,却不知又会传出什么别的话。”
叶兰嫣的话她们或许有不能理解的地方,但恭倾茹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善意,她一直觉得叶家二姑娘和外头传的不一样,接触的越深她就越觉得是,说起来建安城的那些流言蜚语,其中有哪一桩是真凭实据被人当众给撞见了,不过都是以讹传讹妖魔化的。
“那这些话,为何要让端家三小姐听见。”
叶兰嫣低头摸了摸杯子,因为这个平陵王世子妃就是端悦楹的亲姑姑,而她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这样事。
她和端悦楹不太对盘,不能和她直接对上,用这个办法再好不过。
恭倾茹看着她低头摸着杯子的动作时没由来的又觉得有种熟悉感,好像是哪日的梦境里也有这样一个人,习惯于低着头不断的摸着杯壁思索,她再度打量叶兰嫣,忍不住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亭子外刮过一阵风,飘进来的雪粒落在了茶杯内,一瞬化在了水中融为一体,叶兰嫣笑了,视线落在她那一张比当年要青稚许多的脸上,“兴许是在梦中呢,若是你觉得我眼熟,一定是我们有缘。”老天爷让她重活一世也不只是要保下叶家,还给她机会去改变那些她后来再也无力抗衡的事。
“未婚夫病逝,守孝三年,二十入宫为妃。”
“我宁愿侍奉皇后也不要侍奉皇上。”
“皇后娘娘,我陪您在这冷宫里呆着吧,外头的日子还不如这里来的清净,你别担心,贵妃她不会对付我的,我一个不争不抢的人,她不会对我怎么样。”
“这是今天宫中宴会时的糕点,有你喜欢的桂花酥,我喂给你吃,还有个好消息,皇上找不到叶家最后送出去的人,叶将军的夫人和他们的孩子应该很安全。”
“其实我愿意为他守一辈子的孝,不为别的,只想离开这皇宫。”
“皇后娘娘,你后悔过么,穷尽一生落到如此地步,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想嫁么。”
还想嫁么。
那时她最后一次听她来见自己说的话,后来白菁月生子后她就被赐死了,而对她的印象她还停留在当初入宫时的样子,她刚刚守完孝,被恭家的叔伯们送 宝一样送进宫来,脸上没有不愿也没有欣喜,对谁都平平淡淡的。
叶兰嫣曾也不解为什么萧景铭要让这么个女子入宫,后来她知道了,她和恭倾茹的出生时辰差了六个,她是子时,恭倾茹是正午时,她助了他登上帝位,他还得要个人替他镇住后宫。
说来可笑,堂堂皇上还信这些怪力神说,找了个正午时出生的女子就觉得是阳气盛时能镇压后宫冤魂,就这么把恭倾茹选进了宫。
叶兰嫣回了神,笑着晃了晃杯子里的茶水,“现在不是梦就好了。”
正此已经离开小祖寺快走到松山寺正殿的端悦楹遇见了她此时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萧景铭站在那儿绅士有礼的看着她,“端姑娘。”
建安城中翩翩公子,萧景铭绝对能占独有的一筹,从样貌到气质都惹许多世家小姐暗中倾心,要说端悦楹过去对他还有那么一点想法,觉得叶家那疯丫头怎么可能配得上他,然此时此刻,端悦楹看着他满脑子都是关于小倌的事。
“恶心。”端悦楹轻吐了两个字,带着丫鬟直接从他身旁避了过去,好似他有毒生怕沾染上似的,那神情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