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么都没想到金圣叹会是金若采!
首先,金若采今年已经七八十岁了。
一个七八十岁的人去玩微博,轻轻松松混成网红,对各种网络用语接受得全无障碍,你想得到吗?谁想得到啊!所以就算两名字都姓金,也没谁把他俩联系到一块!就算察觉了他们之间一些观点的相似性,也只当金圣叹是金若采的拥趸。
其次,金若采人生中挺招掐的一点是,别人来向他请教时他总是傲慢地拒绝:“不教!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可不是那种傻货。”
而在金若采掐点满满的一生里,这小小的招掐之处根本不算什么。金若采得罪过的人能绕地球好几圈,有些已经先他一步埋进土里了,有些却正处于巅峰阶段,平时经常出没在各种报道里。
能活得这么潇潇洒洒(腥风血雨),金圣叹真是一座令人敬仰的高山。
见到正主,林烁突然不紧张了。来的时候他想象过无数种可能性,见到金圣叹之后他觉得事情比他的所有想象都来得惊喜。
林烁说:“原来是您!”
金圣叹让林烁坐下,没给林烁表达自己景仰之情的机会,直接考校起林烁来。
林烁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金圣叹仔细听完林烁的每一个回答,发现林烁的基础扎实得远超过他的想象。
事实上在看完《贴膜狂人》和《救赎》后,他就隐隐察觉了这一点。《贴膜狂人》和《救赎》的风格和内容各不相同,但都展现了编导方面极其稳妥的基本功。
对于一个没有系统学过编导专业的人来说是非常难得的。就目前的电影业现状来说,一个电影能拍得让人看不出技巧上的瑕疵已经非常了不起。
金圣叹以为自己已经够怪胎了,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个比自己还怪胎的小子。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林烁应该刚满二十一岁没多久吧?
金圣叹说:“你这些东西都是打哪学来的?”
林烁说:“大学时兼修过专业课。”他顿了顿,老实地回答,“小时候经常往外面跑,有次跑到影视城之后就被迷住了,时不时跑去那边送个快餐演个尸体啥的,一来可以赚点零花钱,二来可以和一些剧组成员混熟。慢慢地,我可以跑到导演身边倒水递茶,顺便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拍戏的。他们看我看得认真,偶尔会和我说上几句。一来二去,我就把很多不了解的东西弄明白了。”
金圣叹知道没有一份成功可以纯粹靠侥幸得来的。
林烁说得轻松,但金老本身就是圈里人,比谁都清楚想要真正融入一个剧组、真正获得导演的信任甚至指点到底有多难。而林烁那时候还那么小,想到做到这一点更是难上加难。不比别人多付出百倍的努力,不可能有半点收获。
金圣叹说:“我名声不大好,脾气也不大好,得罪过很多人,到现在仇人都还很多。他们见我老了可能不和我计较了,可如果换成我的学生,他们说不定会不要脸地来刁难——我可以提前告诉你,这种不要脸的人可能还挺多。”他望着林烁,“你要不要当我的学生?”
林烁毫不犹豫地说:“要。”
林烁没有说半句“我绝对帮你打败他们”的话来表忠心,金圣叹也没有提半句“当了我的学生就得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的要求,两个人似乎都自动快进了磨合阶段,坐在书房里你问我答我问你答地交流起来。
廖化在一边看得惊讶不已。
见金圣叹精神头比平时更足,廖化高兴地守在一边。
人不管活到多少岁,有事忙活总比闲着没事要快活。
在金圣叹入住上林街的第二个晚上,贺博远把贺焱叫了回家。
贺焱有点小忐忑,不知道贺博远找自己有什么事。
贺博远最瞧不上的就是贺焱小心翼翼的模样。
他问:“听齐叔说,林烁这两天没过去?”柳永昌往往是在别墅那边给贺焱“授课”,这半年来林烁都会和贺焱一起回去。
贺焱说:“林烁他有自己的事要忙……”
贺博远当然知道林烁在忙什么。事实上在金圣叹抵达s市时他就知道了,在得知林烁去找金圣叹之后马上明白金圣叹的来意。这是特意跑来培养林烁这棵好苗苗啊!
即使是一向拒绝收徒弟的金圣叹,看到林烁在这方面的天赋也无法撒手。这么一棵好苗苗,是个人看了都心痒!
贺博远问:“你是准备放林烁走吗?”
贺焱心头一跳。
他猛地想起上次贺博远说的话。
上一次贺博说,要抓住一样东西,不能只盯着它看,应该把它周围全都圈起来,将它圈在里面不让它跑掉。
贺焱的心怦怦直跳。
贺博远知道林烁是他的床伴。
或者说,林烁是贺博远送到他床上来的。
那么这些话的意思,其实不是在说公事吧?贺博远是在说林烁。
贺博远的意思是,应该绑住林烁的双手,困住林烁的双脚,让林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