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孟听雨下楼,款款走近那辆车。
秦渡已经靠着车门等候着了,见她过来,弯腰伸手,从车里像是变戏法一样,拿了盆小盆栽出来递给她。
孟听雨瞪圆了眼睛,“这是给我的?”
“嗯。”秦渡很喜欢她露出这样的神情,会心一笑,“听说在办公桌上摆一个小盆栽可以吸收辐射。”
孟听雨扑哧笑出声来,“有科学依据吗?”
“谁知道。”秦渡笑,“反正看着这么个小东西,心情应该也挺好的吧?”
“有道理。”孟听雨接了过来。
盆栽不贵重,这个在天桥底下的小摊上都能买到,不会超过十五块。
“后天有空吗?”秦渡问,“有一场音乐会听说还不错。”
孟听雨在心里暗叹一声。
他这是第二次约她了,上一次她要加班,这一次……
“不好意思。”孟听雨指了指身后的繁锦社,“后天正好要去苏市出差,真的没空。”
“苏市?”秦渡沉吟,后转身打开车门,在储藏盒里翻到了一本名片簿,从里面抽出一张递给她,“如果到了那边碰到了什么事解决不了,你可以联系这个人,是我的朋友。”
孟听雨后退一步,摆了摆手,“这怎么好意思。”
她又笑说,“又不是我一个人去,我是跟领导一起去,有什么事领导都会解决的啦。”
见她坚持,秦渡也不勉强,收回了名片,“那回来后我们再联系。”
“好。”
孟听雨目送着他开车离开后,这才回了办公室,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盆栽放在办公桌前,用指腹轻轻地碰了一下。
孟听雨在去苏市之前,终于有空跟徐朝宗见了一面。
她是过来看陈爷爷刘奶奶还有芝麻的,从芦市回来后就一直很忙,明天要去苏市了今天反而没什么事,这才抽空过来一趟。???
陈爷爷刘奶奶当然不认识孟听雨。
他们跟徐朝宗很熟,牵着狗聊了一会儿闲天后,便离开往附近的公园走去。
孟听雨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依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时候徐朝宗加班,她就会去刘奶奶家里教她的小孙女写作业,刘奶奶会给她切好水果,而芝麻就在她们边上趴着。
她并没有特意要跟重生前的那些人交好。
现在看着两老身体还是这般硬朗,就连芝麻也比印象中更活泼,她也倍感满足。
缘分都是上辈子的。??g
没必要勉强延续到这辈子来。
只要他们都过得很好,那就够了。j??
徐朝宗见她念念不舍的盯着早已经离开的两老跟一狗,试探着问道,“要不要上去坐坐?上面凉快。”
孟听雨终于收回视线,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看向五楼的阳台。
她已经开始对这里感到陌生了。
也的确应该陌生,毕竟哪怕是前世,她也只在这里住了短短两年。
这早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的那间小屋。
而今也没有任何理由任何必要故地重游。
她摇了摇头,温声道:“不了,不方便。”
徐朝宗薄唇紧抿,他沉默了几秒,似是妥协般说道:“那我送你去地铁站。”
两人并肩走在有些吵闹的社区街道。
这也是他们曾经走过很多次的一条路,徐朝宗何尝不觉得自己此行此举很可笑,他就像是一个试图挽回妻子的可怜虫,恨不得一遍又一遍地将那些过往展示给她看。
他好像真的住进了笼子里。
想起这个梦,徐朝宗以开玩笑的口吻提起来,“前几天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回到我们那个家了,还真别说,屋子挺大的,就我一个人,我到处找你,就是找不到,都要拿起电话报警了,听到你喊我,我来到花园,发现你变成了笼子里的一只鸟。”
孟听雨认真地听着,没有半点不耐烦。
她跟徐朝宗便是这样,只要彼此情绪稳定,未尝不可以心平气和地聊天。
“你要我把你放出去。”徐朝宗平静地说着,“我把你放走了,然后我进了笼子。总觉得这好像预示着一种报应。”
孟听雨听完后,停下脚步,她莞尔一笑,饶有兴趣地问他,“你梦到我变成什么鸟了,该不会是鹦鹉吧?”
徐朝宗跟她对视。
两人都笑了起来。
过去了,原来就真的过去了。
目送着孟听雨进了地铁站后,徐朝宗突然这样想,或许在那个梦里,他是心甘情愿住进笼子里的。
第二天, 孟听雨跟着董曼来了苏市。
前世她因公出差也曾经到过这座城市,还记得当时跟同事们游园林品美食,现在再来到这边, 仍然新鲜感十足。
她们这次会在苏州呆三天两晚, 时间比较紧张, 刚放好行李,又从酒店出来,来了一家旧式宅院。
这次过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