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俞斯年成天一副死人脸,凶巴巴的,一点也不温柔,你做什么事他都反对,管这管那,比你爸还管得多,这娶的哪是老婆,明明供了个祖宗。”郑鸿鸣笑了笑,“你不喜欢他,我们当然力挺你。”
“你还说,也不知道俞斯年给你爸灌了什么迷魂汤,非得把你的股份让他代持,万煌本应该给你继承,结果他当家,要不是你偷偷做了亲子鉴定,否则大家还以为俞斯年才是你爸的亲儿子。”这时,郑承望又颠着肚子重新走了回来。
郑殊听着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秦伯,悄声问:“我还做了亲子鉴定?”
秦伯无奈地点了点头,“少爷,这件事还是我亲自去办的,您忘了?”
郑殊额头青筋一蹦,“那俞斯年知道吗?”
秦伯叹了一口气:“大家都知道。”
那执掌万煌,耳聪目明的俞大总裁会不知道吗?多的是狗腿子传到他耳朵。
郑殊:“……”
原主,真是好样的,也不想想俞斯年要是老爹的私生子,他俩结婚岂不就是妥妥的□□?
他咬牙切齿地在心里给点了个赞。
“这还不算,你天天骂人白眼狼,野心家,谋夺你家产,说迟早有一天会把他赶出家门,只要你拿回股权,就让他一无所有,哪怕将来他跪在地上像狗一样求你,你也会一脚把他踢开……阿殊,这话,难道你也忘了了?”四姑这会儿已经淡定了,一边说,一边冷哼了一声。
一把把无形的尖刀插在郑殊的胸口,让他整个人僵在原地,他机械地转过脖子,看向秦伯,“又是我说的?”
秦伯跟着再一叹,默默颔首。
郑殊:“那俞斯年……”
“大家都知道。”郑鸿鸣替他回答。
郑殊:“……”
天哪,就这脑子,活该是个炮灰啊!
哪有将这种事吵嚷得人尽皆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这对豪门夫夫婚姻不稳,没有空子可以钻吗?
四姑见他脸色僵硬,于是施施然地走到他身边,正想抬手搭他肩膀,却见他衣服上尖锐的铆钉,无从下手,只能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虚情假意地安慰道:“阿殊,林夕一个小玩意儿,四姑也看不上他,你要是不喜欢,我们换人就是,咱们郑家大少爷,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什么样的人找不到,想要跟你联姻的名门望族多得是,难道非得巴着俞斯年?趁他还愿意把股份还给你,咱们赶紧离了,拿回自己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郑建民跟着劝说:“那小子不显山不露水,看着就是个狠角色,你闹得这么凶,这么不给他脸面,他今天还能不离婚跟你过下去……阿殊,不是大伯危言耸听,你可得小心他暗地里报复你啊!”
“对,你看咱们这些叔伯都被他贬到什么地方去了,集团公司都容不下,接下来回怎么对你,我们是真担心……”
话音刚落,别墅大门忽然打开了。
只见带着金丝眼镜,身高腿长的万煌集团董事长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目光淡淡,然而透过薄薄的镜片看过来时,每个人都有种脖子后被冰刀刺溜过的凉意。
原本还打算继续激情输出的郑承望瞬间就闭了嘴,甚至下意识地吸了吸肚子,努力地将九个月大的憋成了六个月,似乎这样才能减少一丝存在感。
而一直四平八稳地坐在沙发上的郑建民,也重新调整了坐姿,看着自己手指上硕大镶玉的金戒指,仿佛方才的话题他并未参与,他只是一个来探望侄子的老人而已。
反应最大的就是四姑,见到俞斯年的瞬间,就往郑殊身后走了一步,挽着耳边头发,心虚地撇开眼睛,嘴里还嘀咕着:“他怎么回来了?”
至于其他的旁系亲戚,郑殊一一看过去,有的连沙发都坐不住,下意识地站起来,大堂哥郑鸿鸣似乎想打个招呼,却在对方冰冷的视线下僵在原地讪笑。
这气场,这威慑力,郑殊眨了眨眼睛,衬得在场的全是渣渣,也让方才的那一出成了一个笑话。
还说人家外姓人,就冲这老鼠见了猫似的反应,俞斯年若是有心,早就将郑家改头换面了,轮得到这些人挑拨离间?
“斯年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晚要飞京市吗?”
郑殊的话打破了客厅里的沉默,也让俞斯年的脚步停了下来,后者的目光往郑殊笑吟吟的脸上瞥了瞥,回答:“取份文件。”
说完他朝郑建民几个长辈点了点头,算全了礼数,然后重新迈开脚步经过客厅,走上了楼梯,全程表情淡漠,对今天郑家人聚集在这里的目的,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当然一丝兴趣也无。
随着上楼的脚步声传来渐渐远去,客厅里的人都纷纷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四姑低声道。
郑鸿鸣说:“应该没有,刚关着门呢。”
“其实听到了也没什么,难道大家说的不是实话?”郑承望的肚子恢复到原样大小,似乎觉得自己让一个晚辈唬住了,有些下脸,于是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