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记忆。
“赵熙衡送你的手环,以邪术催生幻觉,让失忆的你对其中声音产生依赖,而他又是唯一能为手环充能之人,你因此更加离不开他。”
孟筠顿了顿,定定地看着她道:“——你觉得,这会是他的算盘吗?”
如果前桥不是清晰地知道自己是穿越者,还真能被孟筠的推测吓出一身冷汗。这是什么庄周梦蝶的剧情?如果诱荷和自己的一切,都是失忆的魏留仙幻想出来的,那……
那怎么可能啊!
她在头脑中走马灯般过着各种信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高中生必背文言文、武林外传台词、赵本山的小品、四级单词第一个是abandon……
如果这些都是魏留仙幻想出来的,她一定是个超级计算机吧!
“太离谱了。”前桥无奈道,“如果真是邪术搞出来的幻觉,我怎么能看到过去发生的事?还能预料未来的雪灾?”
孟筠道:“你不是看到过去发生的事,只是解锁了封闭的回忆。至于雪灾,懂天象的人稍微看看,也知今冬不同寻常。”
才不是呢。前桥心道。她解锁的回忆,不是出自魏留仙的第一视角,而是作为能跟踪拍摄的旁观者,看到连魏留仙都不知道的事。
她读到本书“番外”部分的事,怎么也不可能跟孟筠解释清楚。只能耸肩含糊道:“你说是邪术,我还觉得真有神明帮助呢。我不就是神赐的孩子吗?”
那个神叫啥来着?
“真嫄?”“真嫄?”
她和孟筠异口同声地说出这个名字,她突然想起,没人比孟筠更了解魏留仙小时候的事。
“你当真重新听到真嫄讲话了?”孟筠问道。
前桥为了让他放心,只能把诱荷的戏份安插到真嫄身上:“嗯啊……就是她告诉我北部要有暴雪的。”
孟筠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前桥叹气道:“你虽然很聪明,但作为一个凡人,要承认自己的局限性——很多事情不是推理能推理出来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陆阳已经不在了,只能等赵熙衡回来盘问——如果他还有脸回来的话。
“等忙完了这个冬天,我会好好调查的。”前桥道,“这回我不会手软。”
——
3
孟筠虽然还有诸多疑虑,可得了她这句承诺,算是有了少许放心。待前桥试过棉条可以无碍拔出后,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大部分。
“我回去稍微改改,将图纸给你,就可以让工厂照此生产了。”孟筠道,“不过,我觉得你一人用就好,此物不好推广。”
往阴池塞异物,估计不放心的人占大多数。他有顾虑,但前桥毫不担心道:“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月经带太厚重了,大家都会选方便的,不信的话,你就看着吧。”
孟筠笑着摇头,看上去仍是不信。他起身欲告辞回宫,又被前桥叫住。
“我有东西要送你。之前皇姊赏了好些上等银貂皮,我着人为你和成璧制了衣服和皮氅,正好一人一件。”
孟筠听了,语重心长地告诫道:“家宅安定才能免除后顾之忧,你要对梁庶卿好,有赏赐先想着他。送给我算怎么回事?”
“我问过他啦,梁穹说他不怎么出门,无需穿得这么保暖,是他主动让我送给你的。”前桥又笑道,“难得我有如此不吃醋的卿子,你就给梁穹个面子,收了吧。”
他倒很会做人情,大概是为了感谢自己出面帮忙。孟筠想着,又道:“这么贵重,我没法穿着它在宫中走动。”
“那就不穿,放房里当毯子盖,很暖和的。今冬严寒,你别受凉了。”
前桥与孟筠并肩出门,送他到门口后,孟筠就以月期不能受寒为由,坚决不许她再走路。
她只能唤人去拿貂皮大氅,孟筠陪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一声呼唤便从旁边传来,引得两人侧头去看。
“仙姐!”
何缜跑在一行人最前面,到她身边站定,甜甜地对她笑。
啊?这家伙不是回何府住了吗?
前桥本不想让孟筠知道何缜的事,可这俩人已经打了照面,她只能硬着头皮给孟筠介绍:“这位是何缜……”
孟筠意外之余,对何缜礼貌作揖道:“何公子,初次相遇,久仰大名。在下乃司造局少司孟筠。”
他称“久仰”并非客套,的确早就听说过何缜之名。
那年魏留仙随先皇西巡,他虽不随行,却知先皇为其赐婚一事。魏留仙出去时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回府后突然“成家立业”,当时菊姑姑她们还笑,说西部果然是二帝姬的宝地,还能捡个小夫郎回来。
魏留仙起初尚不明白“夫郎”是什么意思,听这种调侃多了,自己愈发反感,于是不准她们再提何缜。
想起当年之事,又看着何缜本人站在眼前,孟筠不禁感慨时光飞逝。
与梁穹接触在前,何缜已经把孟筠的客套自动划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