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情况特殊,一是李少将来得突然,二是她身体真的不舒服,家里也没人看着孩子了,走不开。
但是明天不管怎么样她都得去主动拜访一下的。
说难听点,人家好歹是个少将,就算不干涉岛东的军务,不会压在她男人头上,可军衔摆在那里,她怎么着也不能无视人家。
再说了,军工厂的厂址在岛西,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少不得要打交道,还是给对方留个好印象比较好。
小两口又聊了聊七星和五嫂怀孕的事,周中擎还没顾上去看望她们,闻言琢磨了一下明天的安排,道:“这样吧,明天把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叫过来吃顿饭,我再把李少将和苏继善喊过来,就当是给她接风了,虽然她说不准大操大办,但是吃顿家宴总是可以的吧。你觉得呢?”
“也好,那你别忘了那个李巾帼,我跟九州虽然不待见她,但面场上还是要敷衍一下,不然李少将这边不好看。”安六合是有大局观的,讨厌一个人并不等于跟她老死不相往来了,人是社会性的动物,中国社会更是讲究乡土人情。
所以该走的形式还是走一下,她跟那个女人少说话就是了。
夫妻俩商量妥当,第二天便忙碌了起来。
因为两人都有事要做,所以便把采买菜蔬和准备的工作拜托给了周聪,周聪一个人忙不过来,去岛西把谷雨和霜降叫了过来。
这姐妹俩来了岛上之后,一直形影不离,忙着干活攒工分换房子,这个月刚有了住所,所以对于周中擎带她们来岛上的事情那是非常感念于心的。
听说他这边要办家宴,谷雨和霜降自然不会推脱,两人请了假,早早地就过来了。
顺便帮忙看着三个孩子。
九州也在,他姐的身体就靠他调理了,他当然特别上心。
今天又跟往常一样,给姐姐熬药的时候,另起炉灶,再给五哥煎个药,不过今天还多了一个人的,那就是张临渊的。
谷雨好奇过来看了眼:“九医生,你怎么要熬这么多药啊?都是我嫂子的吗?”
“不是,我姐的是最小的那个瓦罐。”九州指了指已经端开的那罐药,叮嘱道,“等会你们洗菜切菜的时候小心点,我姐的药最难熬,也相当名贵,要是打翻了我可是要找你们赔的。”
“九医生,那我把它端到橱子上吧。”谷雨倒是好心,厨房里人来人往,万一碰到就不好了。
九州一想也行,便答应了。
没想到差点酿成大祸。
事情是这样的,邹宁最近忙着到处交际,今天看到这边忙忙碌碌的,便好奇进来看了眼。
这一看,就被华念君扯到屋里说话去了。
当妈的不在,她的三个孩子就跟院子里的孩子们疯玩起来,玩着玩着,她的大儿子吕冲提议大家玩捉迷藏。
第一轮吕冲倒是躲去了院门后面,并没有制造出什么混乱,第二轮的时候,吕冲琢磨着不能再被轻易找出来了,便往厨房这边摸索过来。
趁着没人钻到了厨房里。
此时的九州在堂屋那边看书顺便投喂英招,谷雨在井上拆龙虾的虾线,周聪在劈柴,霜降在做卤料,压根没人注意到他进去了。
而他胆子也不小,瞧着橱子尺寸挺大,便躲了进去。
等他妹妹吕冰找过来的时候,他忽然从橱子里跳了出来,吓得吕冰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吕冲急了,没注意到因为自己的动作,害得橱?????子上面的瓦罐已经摇摇欲坠了,等他摔上橱子门准备去哄妹妹的时候,那瓦罐直接倾倒了下来,咣当一声,连带着里面的汤药,全都招呼在了吕冲的头上。
幸亏这会儿汤药已经凉了,吕冲只是额头上擦破了点皮,并没有大碍,不然的话,起码要给他烫个毁容出来。
九州听到动静冲进来一看,脸都黑了。
周聪也吓得不轻,过来一看才发现人没大碍,是九州给安六合熬的药全都白瞎了。
周聪知道里面都是名贵药材,花了不少钱呢。
不等九州发怒,他赶紧扯着吕冲去找邹宁:“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
邹宁一脸的后怕,更是愤怒和不解,她质问道:“你把我儿子弄破相了还来指责我?你这人怎么这样呢?”
“你搞搞清楚好吧,这是我三弟的家,这是他们的大院儿,你儿子女儿不打招呼在他家厨房闯了祸,你还想推卸责任?你这个当妈的怎么当的?要是天底下的女人都跟你一样整天就知道东家长西家短的嚼舌根,那还带什么孩子,全都完蛋算了!”周聪骂人那可真不是盖的,骂完把手一伸,“赔钱,这罐子药,光是藏红花就不少钱了,你可别想耍赖!”
说着,周聪喊九州过来:“九州,这药多少钱,你算一下,要是这位嫂子不肯赔,我就拿着价目表去找吕副政委,我就不信了,他们吕家没有讲理的人!”
邹宁简直要气死了,明明她儿子受了伤,结果呢,这周聪一句关心的话没有,还要问她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