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们是海军,但海军也是有登陆作战的需求的,到时候连鞋子都破了,光着脚怎么跟人赛跑?
所以他很是诚恳地接受了宁华夏的建议。
不过,他也知道,老同志找他不是为了说这些,所以他耐心地等着。
宁华夏果然开口问了别的:“英招是我家六合带来的吧?也许是她捡的,也许是她收养的,不过肯定不是她生的。这孩子在我跟前长大的,她有什么见闻认识什么人我还是有点数的,所以,英招的年龄对不上。那么问题来了,你为什么要冒认这个孩子,甚至不惜拿孩子当借口,拒了华江山女儿的婚事?”
周中擎不得不服,这老同志问问题就是直击要害,半句废话都没有。
他也不是那耍滑头的人,索性实话实说了:“英招确实不是我儿子,是安同志带来的。至于英招的真实身份,我不能说,我答应了安同志,老同志要是想知道,可以亲自去问她。不过我冒认英招确实别有用心,我想多些机会接近安同志,拒婚也是同样的原因,我看上安同志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一直被宁华夏审视着,不过他没有回避,而是坦荡地做出了回应。
这让宁华夏很是满意:“倒是个实在的小同志,我也喜欢跟实在的人打交道,舒服。不过,你跟我说说,你看上我家六合什么了?她还带了两个孩子,加上英招那就是三个,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这可不是小猫小狗,一旦你换了身份,就不可能随随便便甩手不要了,你懂吗?”
“我懂。要问我看上她什么了,我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看上了,觉得?????她哪儿哪儿都好,她脆弱的时候我想护着,她英勇无畏的时候我想陪着,她做什么我都想参与到里头,我想让她多看看我,哪怕一眼两眼我都能高兴半天。至于孩子,那也是她的一部分,我既然看上了她,那自然是珍惜她的所有,只要她愿意,我随时可以跟部队打申请结婚。”周中擎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
毕竟这种话说出来怪难为情的。
不过说到最后,他还是抬起头来,要让宁华夏同志看到他的诚意。
宁华夏笑了:“好一个珍惜她的所有。行了,我这一关过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不过我提醒你,我不想听到不好的言论,你要是真的想护着她,就要方方面面考虑周到了。不要模棱两可,不要似是而非,留给别人议论和发散的空间。”
“我明白,老同志请放心,我的手下我会约束好,部队这边绝对没有闲言碎语。至于岛上的百姓,虽然我左右不了他们的想法,但我起码可以做到不跟别人不清不楚。”周中擎毕竟不是神仙,洁身自好已经是最大程度避免谣言的办法。
宁华夏点点头:“那就好。你忙吧,我去看孩子。对了,七星跟我说,我家四海也要来岛上。你要真是想跟我家六合好,就少不得要过四海这一关,他是家里脾气最臭的一个,也是最护短的一个,到时候要是刁难你,你可得沉住气,别着了他的道儿。”
“明白。您慢走。”周中擎侧身让开,目送宁华夏离去。
自己则又进了安六合的房间,坐在那里批阅公文。
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总觉得安六合好像没睡,不过他也没拆穿,他倒是想看看,今天到底谁先沉不住气。
明明昏迷的时候嘴里还喊他的名字,怕他出事,现在醒了,倒是装没事人了。
他想想觉得有点好笑,公文也没心思看了,索性在空白的纸上画起了画来。
因为画技堪忧,所以明明想画的是美人卧榻图,最后画出来的却是一团不明所以的线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六合憋尿憋不住了。
终究还是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
周中擎听到动静抬头去看,但见女人家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震惊和好奇。
他赶紧低头看了眼,索性把那工作簿摊开,推到了安六合面前:“好看吗?”
“……”安六合嫌弃地撇撇嘴,“难看。”
“我觉得很好看啊。”周中擎把工作簿拿回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起码还看得出来是个女人呢。
长发飘飘的,细胳膊细腿的,这已经是他至今画得最像人的一张画了,她居然说不好看。
安六合无奈:“行,你觉得好看就好看,也不知道画的谁家的姑娘,大概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说着她便踩上鞋子下了地,走到走廊尽头的公厕,排解压力。
洗完手回来,却发现周中擎不在了,工作簿倒是留了下来,那张丑画也在,旁边写了三个字:安六合。
什么嘛,居然写了她的名字,那她刚才说的话不就是……
不就是说,她是周中擎眼里的那个西施?
好啊,这么变着法子的臊她,可真行啊周团长!
安六合脸上火辣辣的,把那工作簿拿起来,直接把这张画撕了下来,团做一团,扔了出去。
纸团咕噜噜地滚出去,眼看着要落在窗户下面的雨水里,安六合又赶紧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