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笔,低头唰唰唰写起了人名:“昨天坐渔船过来的时候我就给一船的人赠送过薄荷叶,下午去拉木材,卖给白连长你六片,又在船夫那里寄卖了二十片,这些是我能想起的名字,其他的,劳烦张营长您亲自去核实一下吧。”
张临渊把工作簿接了过来,冲旁边的李连长摆摆手:“你去把昨天第三船船员的名单核实一下,小孩子就不用算了。还有船夫,那二十片叶子都卖给谁了,也要问清楚。”
等这位李连长离开了,张临渊才看向了安六合:“你消消气,先喝口水。”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毕竟白焰生的怀疑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张临渊作为开荒的总负责人,既不能徇私,也不能冤枉好人,当然要沉住气,慢慢查。
可安六合并没有耐心等他慢慢查。
她没接他递过来的搪瓷茶缸,她看着上面的“为人民服务”只觉得好笑:“我就问一句,张营长你是信我还是怀疑我?如果你信我,现在就让我走,我忙着呢。这片海岛可是盐碱地,想种粮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我还得去培育盐角草,给土壤脱盐,淡化海水。”
“我当然是信你的,可流程还是要走的。”张临渊见她不接杯子,有点讪讪的,放下茶杯劝道,“你也知道,对于内奸的检举是有一套标准的程序的,还请你配合。”
“张营长,你不用跟我打官腔,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还能跑了不成?你让我走吧,有了新的进展再找我就是。”安六合实在是气恼,她怎么也想不到,农夫和蛇的故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见张临渊还是不松口,她逼近一步,来到他的办公桌前:“如果我是内奸,我为什么没有给你补一刀?我为什么要上赶着去救人?我以为你是个是非分明的人,没想到你连起码的人情味儿都不讲了!”
“安同志,你误会了,我当然是信你的,但组织上有规定,我不能为了你破例,还请原谅。”张临渊被质问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白。
他何尝不想站出来担保他,他何尝不想为她喊冤,可他是负责人,他不能带头搞特权。
安六合很失望,什么也不想说了,转身就要离开。
不想,白焰生立马拦住了她,手臂横在那里,像是越不过去的天堑,他怒喝道:“谁让你走了?”
“我很忙,如果你耽误了我培育盐角草,你能负全责吗?到时候上头的指标完不成,可是要牵连你的顶头上司的,你就一点都不怕吗?”安六合铁了心要走,她不受这样的委屈,也不会任由别人冤枉自己。
白焰生还想说点什么,这时周中擎站了起来。
“我信她,让她走,真要是出了事,我负责!”
套路内奸
安六合没想到周中擎会出面相助,她很感激,致谢后便离开了帐篷,忙她的事情去了。
周中擎转身,看着那咬牙切齿的白焰生,一把扯过他包扎过的手臂看了看,看完也不说话,而是找张临渊拿来了纸笔。
简单的几笔,勾勒出了白焰生的身形,标注了伤口的位置和走向。
随后根据伤口的受力走向,在旁边粗略描绘出了行凶者的体型和身高。
“不是,周团长你什么意思?你又没在现场,凭什么断定凶手的身高?”白焰生一看急了,这周团长把自己当什么了?神仙?
还画得有模有样的,要不是他昨天不在岛上,还真让人怀疑是不是他动的手。
周中擎没搭理他,把工作簿递给张临渊后便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片刻后,进来一个包着脑袋的医疗兵,他虽然不记得受伤晕倒后的事情了,却记得睁开眼就看到?????安六合在甲板上救人。
所以他听说安六合被举报后,一直心急火燎的,想过来帮忙澄清。
张临渊拿了纸笔给他,让他根据白焰生的伤口画出行凶者大概的身高和可能的凶器。
十来分钟后,张临渊接过医疗兵手里的工作簿,再拿起周中擎留下的图对比了一下。
“你们两个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张临渊松了口气,有医疗兵的佐证,内奸的排查就有了确切的方向。
对方一定是个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矮了够不着,高了伤口位置走向不对。
白焰生瞧着自家营长好像信了,气得不行,摘下军帽摔在了桌子上:“营长,你就这么被糊弄住了?这可不是小事啊,我看还是得把安六合抓起来,免得她给小鬼子通风报信!”
“行了,你闹够了没有?”张临渊也是有脾气的,他隐忍到现在,只恨碍于亲戚关系不得不避嫌。
可白焰生实在是太气人了。
他把两本工作簿摔在了军帽旁边,质问道,“你动动脑子,要真是你倒下后动的手,伤口能长这样吗?就算你没上过学,但你从小看你爷爷杀猪,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白焰生被问住了,可他就是不相信,明明他受伤前后都闻到了薄荷味儿,明明……
没等他继续死犟,李兴邦拿着工作簿进来了,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