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觉得有人在看她,有人在叫她,梦中又时常梦到血粼粼的画面,祁玥的脸在她面前挥之不去,天一黑,哪里都觉得不对。
这般折腾之下,她心理和身子都受不了,这不是病,请了大夫过来看,开的都是安神的药,这比病更可怕,陆雪凝甚至觉得她都有了幻听,时不时能听到祁玥的说话声,那般阴森,就算是打开了窗子让阳光全部都照射进来都暖不了她的周身。
她的床上许多地方都挂满了放符纸的袋子,她还要放的隐蔽,不让齐老夫人她们知道。
“你说,是祁将军亲自去的谢侯府,要认谢家二姑娘?”陆雪凝拽紧了手中的被子,纤细的五指被掐的几乎是青筋暴露,一双漂亮的眼眸如今四周都泛着睡眠不佳的青肿。
“是啊夫人,是祁将军亲自去的,我还打听到,这谢家二姑娘和孙家少爷之前走的很近,那些事,会不会是谢家二姑娘让孙少爷这么做的。”胭脂如今心中也悔不迭,夫人神神叨叨的觉得有鬼要害她,她在这样下去,可比鬼还可怕。
“那小姑娘如今才十岁,去年下半年才被谢侯府找回来,还是从钦州那边的小村子里找回来的,字都不识一个,就算是认得孙赫明她也不可能知道这些事。”陆雪凝当即否定了她的话,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指使孙家少爷做这些事,怎么可能。
“那日在纸符店见到的谢家二姑娘。”胭脂犹豫着说了一半没有继续往下说,陆雪凝黑沉着脸色,前些日子刚刚去了祁家,如今祁家却又认了干亲到底是何意思。
屋子里正说着,门口那儿齐皓轩走了进来,陆雪凝当即收敛起了神色,委屈又羸弱的靠在那儿望着他,“相公。”
胭脂识趣的退出了屋子,齐皓轩坐到床边把她搂在怀里,看着她苍白着脸色心疼的不行,“不要想太那些,我在呢,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你不要去信。”
妻子最近这些日子好似疯了魔一般揪着祁玥的事情不放,这哪有鬼,就算是真的有,齐家有护也不能随意进得齐家,她是想太多了,若是她还这样,祖母那儿他怎么保她。
“相公,那是真的,我看着,我看着那个瓮破了,就放在桌子上根本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弄破那个瓮,可它就是破了,道士还吐了血,院子里刮起一股阴风,她。”陆雪凝一说起来就害怕,在齐皓轩的怀里瑟瑟发抖。
齐皓轩只能把她搂得更紧,一面安慰着她,“那些道士多是骗人,你不能信全了他,若是真的怕,我们去福国寺求符回来,那道士的话你别信了。”
陆雪凝抓着他,“那你陪我一起去。”
齐皓轩温柔的替她拨了拨头发,看着她期许的神情,轻声劝道,“可以让胭脂她们陪你去,若是你想让我陪着一块儿,那得再等一段日子。”
陆雪凝神情一怔,“为什么要等一段日子。”
“我刚答应了爹,要随他去惠北一趟,那儿的河渠之事一直是断断续续,爹想让我随他过去看看。”
齐皓轩说完后陆雪凝的脸色就变了,她紧紧拉住他的手,眼底里闪过一抹紧张,“你要去多久。”
“大半个月,若是做得好了,对往后升隶也有帮助。”齐皓轩耐着性子安慰她,“这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大半个月他不在,这怎么可以,去三四天也就罢了,十几天的话要她怎么过。
陆雪凝摇着头,哭了,眼泪眼泪婆裟的看着齐皓轩,“相公,你带我一块儿去好不好,我不想留在家里,我如今不想一个人留在家里。”
齐皓轩的脸上染了一抹难色,他的沉默不语让陆雪凝渐有些绝望,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他竟然要这么抛下她离开大半个月。
“我也不想,雪凝,但是我答应了祖母,你放心,这次的事情我一定能办妥,只要办妥了,祖母不会再难为你。”齐皓轩捧起她的脸亲了亲,求她,“你不要再想这些,等我回来祖母就不会难为你了,这难道不好?”
那日她昏迷中被他从祁家抱住来,他和祖母的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祖母要他休了自己,所以,这就是他想出来的争取方式?
陆雪凝说不出哪里不满,可现下,对齐皓轩说的每句话都不满意,她更知道自己闹不得脾气,他要奔前程,她不能在这时候无理取闹。
她安静了下来,乖顺的在齐皓轩的怀里,不再说任何话,等齐皓轩出去后,陆雪凝强撑起了身子,洗漱更衣,带着两个丫鬟出了门,直奔大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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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路的丫鬟把她带到了云珠公主院子,里面很安静,不似平日里她过来时有乐声传出,门口的侍女轻嘘了声,把陆雪凝带到了旁边的偏厅等候,命人上茶,“齐夫人,公主还未醒来,您请稍等。”
陆雪凝等了有半个时辰之多,那边才有侍女过来把她带过去,陆雪凝进屋时云珠公主正坐在梳妆台前,看侍女手里捧着的面饰微皱着眉头,似是挑不中意。从铜镜中看到陆雪凝进来了,转头看了一眼,刚刚描好的细眉皱拧在了一块儿,语气里有些不可思议,“你是怎么一回事,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