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踹不动他分毫。
溪流潺潺,好似就回荡在耳边,冰凉与温热融合,好似周围都蔓上了迷雾,她攀上云端,又坠入谷底,身处烈火中,又跌入冰窖中。
清晰的感觉随着眼前一晃而过的白光彻底令她迷失,思绪也在这一刻陷入了失神般的停滞中。
双眸含着泪光,嫣唇微张着止不住地大口喘息着,可还不待她彻底缓过神来,江妄突然俯身而上,再次重重吻住了她的双唇。
他的唇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涩,像是被温水浸泡过了一般,柔软湿滑得不像样。
宋知渺甚至不禁分神想到,平日里那般冷硬的高挺的男子,为何会有这样一双柔软的唇。
身体甚比方才还要瘫软,宋知渺整个人虚软在他怀中,眼角激动之时蔓出的泪浸湿了枕头,就好似有一弯溪流浸湿了别处,令她完全不知所措。
逐渐从云端抽回些许思绪时,宋知渺终是分出了心思感受江妄热烫的深吻,带着些许强势和蛮横,不容她退缩,却又一点点温柔地攻入更深,拉扯出强烈的割裂感,令她险些再次迷失。
可还有比此更为明显触感,她不知自己该如何做,微眯着眼缓缓伸出手来,直到青葱指尖触及他的衣衫时,忽的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迷蒙的思绪令她下意识顿住了动作,恍惚间她好似看见了他晦暗不明的黑眸中泛着灼灼星火,他的掌心和手指像是被汗水沾湿,又像是因为别的原因。
她无力再去看,无力再去思绪,耳边传来隐忍到发颤的嗓音,却也逐渐在远去:“别点火,药效过了,就老实待着。”
若是她再有一丝一毫的犯进,他或许会隐忍不住,引领着这只掌心下扣着的柔手向下对他施以救赎。
但下一瞬,身下传来呓语不清的嘟囔声,也不知是在应和他,还是拒绝他,沾着湿濡的眼睫轻颤着,不知何时阖上了她的眼帘。
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那欲要作恶的手已是完全乖顺地垂在了他的掌心中,随时能够任由他带领向任何地方。
良久,江妄俯在上方重重呼出一口浊气,眸底晦暗不散,却是放缓了动作一点点强迫自己从她身上脱离开来。
眼底春光乍现,不容他在多看分毫,他敛着眉目拉起一旁的被褥遮挡住她,直到逐渐平稳了气息才毅然决然转过身离开。
有些事情,兴许自他在初见她的那时就已是种下细芽,如今他已抑制不住它的生长,更无法忽视它的肆意蔓延。
待她醒后,他自要给她一个交代,一个将自己完全交付而出的,交代。
作者有话说:
面目全非了
江妄,你与我成婚可好?
风雨过后的沉寂中, 不知为何突然会有梦境闯入。
宋知渺被迫被拉入了眼前的场景当中,光线昏暗的房屋,弥漫着沉闷压抑的气氛。
逆光之中, 她模糊看见眼前站立的男人, 第一时间并未分辨出他是何人,却在下一瞬,赫然瞧见陈堰扭曲着面目快速朝她走来。
不待她思绪反应过来, 一只大掌猛然掐上她的脖子, 即使在梦中也令她感觉到了突然袭来的痛苦和窒息感。
陈堰眉目狠厉,再无平日里的半分温润, 狰狞得仿佛索命的恶鬼,怒急攻心,全然不像是在对待一个柔弱的女子。
他死死掐着宋知渺的脖子,巨大的力道令她白皙的肌肤上迅速显露出红痕,更是逐渐朝着泛青发乌的趋势而去。
“贱人,已是与我成婚还和他勾缠不清,狐媚身子可是离了男人一日就不行了吗,是我没有满足你,还是你本就放荡□□, 他随便朝你勾勾手指头就不要脸地贴上去!”
梦外的宋知渺不知道陈堰在胡说八道什么,梦里的她更是惊恐地不住摇头。
她似有许多话想解释,可被紧掐住的痛苦令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陈堰显然也并无要给她解释的机会。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货色,当初他压根就没多看你一眼便弃你离去, 难不成如今还会要你这残花败柳吗!”
陈堰所说的“他”是谁?
是江妄吗!
宋知渺忽的想到上一次的梦境中出现的信纸, 以及那句压根就没能被她知晓的问话。
不, 江妄不是弃她而去了, 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是陈堰在从中作梗,是陈堰使下奸计扭曲了事实!
一切的画面似乎终在此刻连接贯穿了起来,形成了完整的画面,令她终于知晓了事情的真相。
可仅是不断梦见这些画面的她知晓了真相,梦里的她却是仍被蒙在鼓里。
不知是窒息的痛苦还是因这番话在心中升起的绝望,宋知渺蔓上水雾的眼眶再包不住泪水,一颗颗滑落眼角,凄凉地失去了挣扎的能力,像是就要香消玉殒。
陈堰恶狠狠地咬了咬牙,眸底满是阴鸷的怒意和厌烦之色,虎口缩紧一瞬,又猛地甩手一把将宋知渺摔倒在地,脖颈上明显的掐痕却并不被他在意。